何三不敢迟疑,继续答道:“我们只是一个小分队,有二十几个人。这次带队的不是首领,只是我们的分队长。分队长在一个多月前带着我们来到凤鸣城,一直躲在城郊,等待主子的命令。分队长知道的也不多。昨日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说有任务,让我们到太守府杀死一名昏迷中的女将军,和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年公子。并且给我们看了他们的画像和地形图,地图上有那名女将军和少年公子所住的房间位置。”
众人的目光看向林宛,都知道何三口中的少年公子,一定就是这位医好了欧阳将军的万二公子。
林宛心中有数,但面上还是一副懵懂惊恐的样子,将身子又往后缩了缩,眉头紧锁,仿佛深悔自己惹上了杀身之祸一般。
对于林宛的恐惧和懦弱,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有人投来鄙夷的目光,也有人投来探究的目光。
周天正不屑地瞟了林宛的一眼,又看向何三,淡淡地问道:“你们的分队长在哪儿?首领现在何处?你们怎么联系他?”
何三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分队长和我们一起进了那个院子,然后按照计划,由分队长带人在院子里拖住侍卫,我和两个兄弟去杀那个女将军,另外三个兄弟负责去杀那个少年公子,确认得手之后再出来汇合。可是,我刚走到那女将军的床前,她就突然醒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了知觉。所以,罪名并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得手,分队长现在何处。至于首领,每次出任务都是蒙面的,长什么样子我们都不知道,只有分队长能够联系他。”
吴成微微点头,听他说得合情合理,与供纸上所说的内容也大致相同,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周天正却不愿就此罢手,冷冷地问道:“你的供词上说,你们的主子有可能是某位皇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有什么证据?”
此言一出,殿中鸦雀无声,尽皆骇然。吴成虽然看过那张供纸,知道这一细节。但是,并没有真凭实据,而且在场的有两位皇子,说出来未免有些冒失,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当众说出来。
而龙侍卫,此事虽然是他亲自问出来的,但他却没有想到,三皇子会当众说出来,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何三想了想,道:“罪民曾经听分队长和首领说话时,提到过殿下,而且态度非常恭敬,所以罪民猜测那位殿下就是我们的主子,罪民没有证据,罪民只是猜测。”
周天正转头看向周天宏,低声问道:“大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周天宏淡淡地摇了摇头,道:“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并不足信,没什么好问的。”
周天正点了点头,道:“带下去吧,继续审问,看看还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是,三皇子殿下。”龙侍卫躬身一礼,吩咐手下将何三带了下去,他自己却并没有离开。
吴成疑惑地问道:“龙侍卫,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龙侍卫躬身抱拳道:“吴大人,外面还有一名疑犯,是末将来时,在太守府外发现的。末将见那人在府外鬼鬼祟祟的,就上前盘问,结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人竟然正是给欧阳将军下毒后,失踪了的熊婆子。末将将她带来了,正在殿外候审。”
吴成目光一亮,惊堂木一拍,连忙吩咐道:“将殿外候审的熊婆子带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侍卫就将满面惶恐的熊婆子押了进来。
熊婆子低着头,在那侍卫的催促下,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一双眼睛四处张望,当她看到殿中一侧站着的欧阳雨菲时,眼前一亮,似乎松了一口气,面上却露出尴尬而羞愧的神色。
吴成一拍惊堂木,吓得熊婆子连忙跪下。吴成沉声喝道:“大胆熊婆子,你可知罪?”
熊婆子身子一颤,连忙磕头,大声喊冤,道:“大人,民妇冤枉,民妇是受人胁迫的,民妇与欧阳将军无冤无仇,怎么会想要害她呢?民妇也是迫不得已。那些贼人还要杀民妇灭口,民妇因为被贼人追杀,所以才偷偷逃走,躲起来的。而且,民妇知道钦差大人来了,就立即主动回来交待罪行,请大人明鉴,求大人恕罪!”
吴成面色稍霁,微微点头,道:“只要你从实招来,本官定会酌情处理,若你的供述对本案有很大帮助,本官可考虑轻判。”
熊婆子面上一喜,连连点头,禀道:“启禀大人,民妇是太守府的厨娘。因为烧得一手好菜,已经在邢家干了三十多年了。一直本本分分,从来不曾偷奸耍滑,也不贪钱贪物。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去太守府调查。”
吴成眉头微蹙,点了点头,道:“你只管说出实情,本官自会调查。”
熊婆子继续道:“民妇得太守大人信任,负责暗室的牢饭。欧阳将军待人亲和,与民妇还有些交情,所以民妇对她的牢饭特别用心。大约是在欧阳将军入狱的第三天,民妇正在给欧阳将军做午饭,突然来了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柄匕首逼迫民妇给欧阳将军下毒,如果民妇不照办,就会当场被她杀死。”
吴成拧眉,问道:“你描述一下,那黑衣人什么模样?是男是女?有什么特征?”
熊婆子点了点头,立即答道:“那黑衣人中等身材,黑巾蒙面,民妇也没有敢细看她。不过,民妇能肯定她是一名年轻女子。她虽然故意改变了声音,想要假扮男子。但是,她没有喉结,而且胸很大,尽管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