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却展颜一笑,道:“丘先生,不管顾文安与皇室有什么纠葛,只要与七皇子没有过节,只要他愿意相信七皇子,就够了。至于北齐大军,不管四皇子接到的是什么样的命令,只要白峰寨并无大恶,没有危害百姓,我们就可以允许它暂时存在。如果有一天,北疆县城里家家都能丰衣足食了,谁还愿意去当土匪呢?到时候,就算朝廷不派兵剿灭白峰寨,白峰寨也会自动解散的。”
丘明微笑点头,道:“好,我可以写一封信给他,如果他真的是文安的话,应该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如今白峰寨也正面临着严峻的考验,相信他也不愿意与七皇子为敌。”
林宛高兴地点了点头,起身走到门口,向门外的季掌柜,吩咐道:“季掌柜,麻烦你,让人准备笔墨纸砚,送进来。”
“是,小姐,请您稍等,属下马上就给您送来。”季掌柜立即领命,转身而去。
林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才注意到桌上的菜式,只见不仅有自己爱吃的那几样菜,还有很多新的菜品,有清淡的,有香酥的,还有麻辣的。
长风与丘明已经开始浅酌慢饮,轻语笑谈。两位翩翩公子,同样风姿卓绝,气度优雅,相处得十分融洽。
不一会儿,季掌柜就亲自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笔墨纸砚摆在旁边的桌案上,然后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丘明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走到书案后坐下,提起笔,洋洋洒洒,一挥而就。然后吹干信纸上的墨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信纸递给林宛,道:“宛儿,让七皇子先确定顾文安的身份,然后再将这封信交给他。否则,恐怕会适得其反。”
林宛接过信纸,高兴地点了点头,试探着问道:“丘先生,我可以瞻仰一下您的文采吗?”
丘明微微一笑,点头道:“当然可以,请宛心公主指教!”
林宛闻言,不由小脸微红,低声嘟囔着道:“丘先生也太会挖苦人了。”
长风哈哈大笑,道:“小妹,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你一向伶牙俐齿,嘴上不饶人。今日在丘先生面前,可就只能收起你的嚣张气焰了吧?”
林宛轻叹一声,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道:“丘先生面前,谁敢班门弄斧?我当然也不敢放肆。我可是从小就最怕先生打手板心的,学问也不好,就怕先生考校学问。”
长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心情舒畅。丘明也淡笑不语,举杯轻啜了一口醉天香。
林宛拿起信纸,大致看了一遍。丘明先是向顾文安问好,然后说起了他这些年去过哪些地方,每到一处,都会寻人打听顾文安的下落,却没有想到,突然从七皇子处得到了他的消息。
最后,丘明只简单地提到了对七皇子的推崇和信任,说七皇子是值得托付生命和天下苍生的人。
林宛对丘明的文采和书法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终于放下心来,满心欢喜。
长风唤了黑旗过来,将丘明的信第一时间用。
这些日子,连北疆分舵养的那几只雄鹰都要累瘦了。整日两处奔波,若不是有好几只轮流着奔波,只怕早就累趴下了。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想必也适用于这些鹰吧。
林宛心中惦记着北疆的事情,今晚的话特别少。她已经让烈风去查顾文安和刘一飞的资料去了,希望很快就能有结果。
午饭过后,丘明先行离开,林宛和长风留在天香楼等黑旗和烈风的第一手信息。
黑旗回来得非常快,他不仅已经将丘明的信送了出去,而且带回来了北疆来的最新消息。
三天前,周天启和于进宇进了白峰谷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谁也不知道究竟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天凯命令北齐大军的将士们从外面全力疏通被封的山道;付明邺也让他带来的六名猎户,进入白峰谷去与羽林军汇合,然后带领羽林军从里面往外挖通道路。
可是,进去的六名猎户也与外面失去了联系,而且再进去找他们的猎户也有去无回,杳无音信。
周天启进入白峰谷的次日,周天凯就又从北齐大军调了五千名精兵和三千名弓箭手来到了白峰谷,将整个白峰山都围得水泄不通。就等着挖通了山道,就冲进去攻打白峰寨。
周天凯如此明显的意图,让付明邺都忧心忡忡,多次向周天凯建议,等七皇子出来之后再做决定。
可是,周天凯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只有对白峰寨施压,才能让白峰寨的当家乖乖地配合周天启,让羽林军和车队从白峰寨山脚下通过。
不管付明邺怎么说,周天凯都一定要一意孤行。付明邺看出周天凯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攻破白峰寨,也就不再劝了。心中却暗暗后悔,自己不该趟这趟浑水的。
可是,如今却已经骑虎难下了。付明邺找来的于镖头和猎户们已经进入了白峰谷,而且生死未卜。他当然不能撒手不管,拂袖而去。
然而,这一切还不算完。最糟的是,昨日晚上北疆又降大雪,将已经凿开的一条小道又堵上了。
而且,巨大的山石从白峰山上滚落下来,砸伤了不少士兵。气候也非常恶劣,士兵们都冻得缩成一团儿,毫无战斗力可言。
即使现在山道通畅,恐怕他们也没有能力作战。何况,对方对白峰谷非常熟悉,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周天凯大怒,坚持在白峰谷外安营扎寨,对那些不能坚持的士兵当着大家的面,实施了军法。而那些军士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