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说谁说八哥最亲了,最亲的是我九哥。今儿是我九哥没在,要是我九哥在……我谁也不喜欢。
十四说你就是一张臭嘴,兄弟们全叫你得罪了。你就跟你亲九哥一块过日子去吧。
老十说你的嘴不臭?咱俩谁也被笑话谁!要不是上面坐的是你亲哥,太后还好好的活着呢,你才是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你哥还不待见你,我好歹还有我九哥呢。
两人对喷完了半坛子酒又都下去了,下面的人刚要把两人劝开,结果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又抱在一起哭上了。
老十说十四啊,听哥一句话,别尥蹶子了,老四人不错,对你已经够宽容了。乖乖回去当差吧。给谁卖命不是卖啊!老爷子明显这是看不上咱们,这怨不到人老四身上,咱得讲道理。
十四说十哥啊,我是亲弟弟,就算是我是混账王八蛋,我亲哥也不会真让我饿死,该有我的一分都不会少了。但你不一样啊,你也别只认你九哥了。出了事,老四二话不说来了,这就行了。对你这么个处处给他添堵的兄弟,今儿做成这样就够意思了。好歹是九五之尊呢。所以,老四这个哥你得认,死皮赖脸的贴上去也得认……
两人‘老四’‘老四’的嚷着,吓的伺候的一个个的都白了脸。这要是叫上面知道了,一个不敬之罪下来了。主子们最多不过申斥,可他们这些听着的可就得把脖子洗干净等着砍脑袋了。
于是赶紧叫人请了在客房歇着的五爷来。
五爷刚合上眼,就又被吵醒了。结果过去一看,哥俩大冷天的一人抱着个坛子,喝的五迷三道的,嘴里什么都敢往外说。
他这会子不想着骂这俩货,心里却把老九骂了个死臭。要不是为了老九,他才懒得管老十这档子事。刚才瞧着还可怜,这会子又开始混了。
“五爷,您看这怎么着啊?”伺候的低声问五爷的意见。
“分开!”五爷一摆手,“谁的主子谁伺候!不管用什么手段把人分开拖回去。”
被人一拉扯,哥俩一个喊着‘十哥’,一个喊着‘十四弟’,声嘶力竭的跟白娘娘跟许仙生死离别似得。
这个糟心劲。
不知道是不是十四那天晚上的话起了作用,老十最近特别乖巧。每天按时上朝,上完朝就来上书房。人家也不给四爷添乱,四爷批折子他就在一边研磨,四爷见大臣他就自觉地给大臣们上茶,然后就霸占了苏培盛平时休息的角落。不听也不说,最多就是把林雨桐给四爷准备的点心和零食不见外的吃了点。
苏培盛都快哭了,这都快把他的活给抢了。
连着缠了四爷五天,四爷就受不了了。这位是四爷上厕所都会守在门边的那种人,顺杆爬的厉害。四爷原本打算叫他过完年去蒙古处理点事,结果现在压根就打发不了他。
怎么办呢?
四爷从炕桌上找出一个折子出来,顺手就给老十扔过去,“你先看看。”
十爷一伸手就抓手里了,嘿嘿笑着翻开,看完就懵了,“福寿膏?”福寿膏怎么了?
“查!”四爷说着就抬起头,脸上难得的严肃起来,“往根子上查!谁产的?谁运的?谁卖的?统统给我往清楚的查!”
十爷懵了一瞬,莫名其妙的道:“查了……之后呢?”
之后?
四爷浑身都变得冷肃起来,“一旦差事,杀无赦!但凡吸食者,当官的罢官,袭爵的免爵。不管爵位有多高,不管官位有多大,不管是满人还是汉人,只要沾了这东西,一律送戒|毒|所强制戒|毒,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十爷的手一抖,老十上台后尽管派了那些小崽子查贪官了,但这么明确的表示要杀人,还是第一次。
可是为什么呢?
福寿膏这玩意,他抓住了一个重点词,“戒|毒?”
那玩意是毒?!
十爷惊悚了!要知道,属国每年将这玩意当做最高档的贡品进贡给皇室的,皇上每年两百斤,皇后每年一百斤。这是嘛意思?这是说这些属国没安好心啊!这是想谋害大清皇室吧。要知道,正因为这是贡品,所以在民间的价格格外昂贵。也正因为贵,好些人都打这玩意的主意。从藩属国走私,他都有所听闻。而且这怎么说呢,皇室中有好几位老王爷都好这一口。官员中有人抽吗?肯定有!
瞬间手里的东西就烫手起来了不确定的问:“真查?”
四爷没理他,摆摆手叫他滚蛋。
十爷就真的滚了,可滚了之后该怎么办呢?他真麻爪了。溜达回家先看了看福晋,福晋吃了药睡的正打呼噜呢。他又悄悄的退出来,想了想还是找了十四。
十四这会子正在书房看青海来的信呢。下面报说老十来了,他还愣了一下。哎呦这位哥哥登门也算是稀客。将人迎进来,十爷半点都不客气,实实在在的来问老十四的意思,“……这福寿膏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咱们也没用过,但太医确实用这些东西入药,如今老四……不是!如今万岁爷说是du就是du 吧。可这牵扯到的宗室可不少,这么折腾下去,怎么着啊?是要出事的!真能这么干?”
十四白眼一翻,“十哥你怎么这么实在!你管人家那些事呢?爱谁谁!削了他们的爵位有怎么样?不该啊!你也不想想,这宗室如今有多大,光是咱们这些兄弟一个个的将来不是亲王也是郡王,王爷一大堆的。这就已经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