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打开,是两只木簪子。
雕工不错,古朴大方。
“也不瞒您二位,这木头就是一般的桃木。”小二哥将东西递过去就直言道。
林雨桐点点头,桃木她还是认识的,这玩意不值钱,荒山野地里野桃树就不少,这样的木头真不难寻,要不是有这手艺,这木料也就是烧火用的。不过,在人家店里不能砸人家的招牌,“桃木辟邪,不在贵贱。”
小二哥脸上就堆了笑,“太太您是识货之人。要是一般眼皮子浅的,只看着金银几两,哪里去管其他。也不瞒您,这东西,贵在一个识货。碰上个赏识手艺的,才能说价钱……”
“你要多少银子?”林雨桐还真有些爱不释手。
“三两!”小二哥不好意思的笑,“三两您拿走。这是掌柜的一个远方亲戚,进京来赶考的,没想到病了一场银子花的差不多了,这才寄卖手艺,您要是看得上,就三两银子,您拿走。”
怪不得这么雅致呢。原来还是位进京赶恩科考试的举子。
四爷将林雨桐手里的簪子拿过来看了看,就直接递了银子过去,“喜欢就买了。”
苏培盛马上递了一块银子给门口招揽客人的小厮,“知道寄住在你们掌柜家的远房亲戚叫什么吗?”
“高原。”小厮将银子往袖子里一塞,“高原高公子,别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高原?”苏培盛将名字记下,又问了是哪两个字,这才转身回去,低声跟四爷说了一句。他看出来了,主子对这位赶考的举子有了两分兴趣。他心道:这位举子真是托了娘娘的福了,只要主子娘娘喜欢,别说去内务府谋个一官半职了,就是去工部估计也能得个不错的实缺。
林雨桐拿着簪子细看,一个上面刻着麻姑拜寿,一个上面刻着富贵牡丹。不管是人物还是花卉都雕刻的栩栩如生,这可只是在一根比筷子稍微粗一些的簪子上,可见其雕工了得。四爷如今正愁找不到做模型的人,这不?机缘巧合就给送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今儿这收获还不错。将簪子递给小二,“抱起来。”
麻姑拜寿的给太后送去,老人家一定喜欢。
小二递过来,林雨桐亲自拿了,正思量着回去换个好点的匣子,就听楼梯方向传来一声女声,“慢着!”
这声音带着三分倨傲,七分不屑,“东西留下,这个赏你们了……”
话才完,就听见一声响,一个金裸子就这么骨碌碌的滚到了林雨桐的脚边。
这么抬眼一看,站在楼梯上的是个四十开外五十岁上下的妇人,别的看不出来,但一身装扮是富贵到了极致的。光是头上和耳坠上那硕大的东珠,就足够闪瞎人的眼睛了。东珠这东西,在皇室中,佩戴也是有规定的。林雨桐数了这女人身上的配珠,可比亲王福晋身上的多的多。
宗室福晋她自问都见过,凡是见过的她绝对不会忘了。但绝对没有这么一位。
再看了这女人身后的丫头,见腰间的荷包等物上,有‘佟’字标记,林雨桐就知道这是谁了。就是隆科多那位奇葩的妾室——李四儿。
要说这两人不是真爱都没人相信,这李四儿算起来,跟了隆科多都有三十年了。如今年过半百的人了,可瞧这样子,要说隆科多不宠爱这位,鬼都不信。
遇上这么个人,真真是扫兴的很。
女人的事,林雨桐才不叫四爷插手,她直接叫了紧跟在苏培盛身后的张起麟,“将人拿了,直接赏二十个嘴巴子,交给佟家族长,问他们,僭越之罪当如何。告诉他们,看在皇祖母和先帝的份上,给佟家一个面子,却再没有下一次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夫妻二人,李四儿目瞪口呆,“放肆!京城这地界哪里容他们撒野!”说着,就示意身边的人,“叫随从,都给我拦下来!”
张起麟冷着一张阎王脸,跟宫里完全成了两个人。挥了挥手,从外面冲进来一群灰衣人,二话不说将这一行人都给绑了。抬手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大嘴巴。
李四儿自己都算是横的了,可没想到还有更横的,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这嘴巴子一个接着一个,根本就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二十个嘴巴子下来,嘴里都冒了鲜血。
“你们是谁?给我等着。知道我是谁吗?”
一声声的质问,半点都没往张起麟的耳朵里去。
将人直接塞到马车上,就扔到了夸岱门口,进去将主子娘娘的话没打磕巴的就扔给夸岱了,“……至于怎么处置,是佟家的事情……”
夸岱擦了头上的汗,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说了,看在皇祖母和先帝的面上,却一句都没提孝懿仁皇后。这就是说万岁爷并没有念孝懿仁皇后的抚养之情。没有这个情分……他不由的笑了笑,隆科多也少在皇上面前摆舅舅的款。
他就知道,隆科多嚣张的过了,迟早得搭进去,果不其然。
李四儿她直接关到柴房去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得好好琢磨琢磨。先叫人叫了岳兴阿,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孩子可不是肚子里没牙的人。
岳兴阿来的很快,“……没想到出了这事……出来前阿玛正叫人四下找那女人去哪儿了呢。这消息瞒的可够紧的。”
“也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