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气声,心跳声,甚至脚步声,每一种声音,都能够清晰的听见——这些属于自己的声音。
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他好像听不见所有的声音,而脚步,也终于来到了天台的铁门前。
大概是十七八岁的男孩。
他视线的焦距仿佛被无限地缩减着,只能够看见前方的一点儿东西,而四周,都像是虚化了般,模糊不清。
他打开了这扇铁门,开门的瞬间,高楼上的风撞到了他的身上,把他的衣服吹得紧贴着自己的身体。
他依然还是喘着气,但并不是因为一路登上这通往天台的楼道。而他的心脏也在飞快地跳动着,也不是因为做了剧烈运动的原因。
他是紧张了。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像是入魔了般,一步一步地朝着天台的围墙处走去。
他的呼吸声更加急速了一些,因为他正在爬过这个围墙——而围墙的另一边,则是空旷的空间。
下面就是马路,足足超过了五十米的高度——但这栋住宅楼,俨然并不是附近最高的。
他双腿颤抖着,越过了这个围墙之后,能够让他双脚立足的地方,仅仅只有半只脚掌宽度不足的檐边。
他的双手依然还抓住围墙,身体背后的每一寸,都紧紧地贴在了墙壁上。忽然,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
身体仿佛被无限倾斜了一样,一种即将坠落的感觉,直击灵魂的深处,让他本能地闭起了自己的眼睛。
他感觉身体仿佛在旋转着,无论如何都站不稳。
忽然,他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大喊出声……他正在放开自己的双手。
可是正当他面临着死亡的这一瞬间,一家三口吃饭的场景却飞快地从让他的脑中一闪而过。
年轻的男孩一下子转过了身来,慌张并且笨拙地再次翻过了围墙,回到了围墙内安全的地方。
他脸色苍白地靠着围墙缓缓地滑坐下来,双目失神,忽然感觉到了冷。
于是他蜷缩着。
但这天还没有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他从口袋之中掏出了手机,按下了文字:我……我失败了,我做不到,对不起。
发送了出去。
……
……
“对不起!优夜小姐!是老道该死!想我百年修道,又在白玉牌之中静思五百年,却还是无法堪透心中的七情六欲人,让嗔念主宰了自己,做出了这种惭愧至极的事情……可以,可以把我放下来吗?这个样子有点糟糕。”
按理说,黑魂可以化作黑烟从而变成没有固定的形态,不应该会受困的才对。可是太阴子这回日压根就动不了。
也不知道这捆着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
“太阴子,不是你说希望我惩罚你,让你反省的吗?”女仆小姐看也看不,只是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吧台上的杯子——这是洛老板专用的杯子。
“话是这样说没错……”太阴子顿时语死,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目光悄然地瞄了一样安静地在角落位置闭目的秦初雨。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太阴子这会儿是真的红着了眼睛,想起五百年前的那些匆匆那年的事情。
尼玛……类似的事情,五百年好像也发生过?
但秦初雨却像是有所思般,忽然睁开了眼睛,朝着俱乐部的门口看了过去。而早了她一步,女仆小姐已经从吧台之中走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行动,如今已经站到了门前。
当然,在行动之前,女仆小姐十分顺手地把手上的抹布塞入了太阴子的口中,堵住了他的话。
叮铃——!
当门前风铃响起的瞬间,俱乐部的老板已经到来。
洛邱拎着一个小袋子,看了这个熟悉的大厅一样,“秦小姐回来了吗。”
秦初雨淡然道:“秦方的家产变卖后的钱,都已经交到高锐女儿手上了。”
“是吗。”洛邱笑了笑道,“辛苦你了。”
秦初雨忽然道:“我没有告她,任何关于高锐和秦方的事情。”
洛邱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我代教授谢谢你……哦,对了,给你的。”
他把手上的袋子随手放到了秦初雨的面前,看着有些疑惑的她,随意道:“给你的手信。”
秦初雨没有拒绝也没有道谢,甚至也没有看,只是点了点头,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这个地方,自从老板回来之后,那些诡秘的气息,就开始活跃了起来。
她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如此活跃的,能够锤炼自己心境的东西。
“还真是一位勤奋的人。”
洛邱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看。他和秦初雨,甚至她五百年前身份的那位鱼三娘姑娘也没有任何的恩怨。
洛老板单纯地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观察着这位从妖化人的奇怪修士——虽说她做过的事情不好评价,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那就是她的勤奋……或者说是执着。
“主人,需要准备下午茶吗?”
“不用,我到最下面去。”
俄罗斯回来,洛老板手头上好些可以用于祭献的东西。自然知道自己的主人打算做什么的女仆小姐便没有说什么,很董事地继续她日常的打扫工作。
下楼之前,洛邱忽然转过身来,像是注意到了一样,好奇地问道:“对了,太阴子这是做什么了吗?”
主人,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太阴子猛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摇摆着自己的身体。
优夜这时候侧着头道:“好像是我们离开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