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肆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不知镖头想问谁?”
闻一农凑近了他道:“异人神医遁天。”
陆玖肆乌眉头微微一扬:“哦,我的确认识,可我看闻镖头即无病也无痛,更不是异人,不知道找这位异人医生有何事?”
闻一农胖乎乎的脸上笑得像弥勒:“非是我不告诉公子,而是事关买卖,在下说不得。”
陆玖肆淡淡地道:“若是说不得那可就难办了,这位不喜欢凡人,不是异人,没有要事他是不见的,若你不肯告知,恐我无法代为转告。”
闻一农打了个“哈哈”,瞧了一眼四周这才道:“不知道公子今晚可还返回山庄?”
陆玖肆眼睛再次看了一眼楼上嘴里道:“今晚如此大的雪,我只怕也只能住下了。”
楼上白衣的年青人已经携着那如花似的少年足音下了楼梯,。
“好!那我们先喝酒酒。”闻一农哈哈大笑着的招手,“小二,再来盆驴肉。”
陆玖肆见他半遮半掩,只在心中冷笑了一下,也不以为意。
那头的赵陆离吃下了手中最后一块烧饼,颇有些意犹末尽地道:“要说这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果然是软嫩香滑,名不虚传,怨不得要做替死鬼!”
闻一农笑道:“这位公子若是还想吃,那便过来一起吧。”
赵陆离听了脸露喜色,起身来了闻一农的桌旁坐下道:“即然镖头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闻一农扫了一眼旁边悄无声息的容十一夫妇笑道:“两位不如也过来小酌几杯。”
容十一枯瘦的脸庞露出一丝笑容,连声道:“镖头客气,我身体不大好,喝不得酒,再说了我是这里等主顾的,不方便喝酒。”
闻一农露出了一丝恍然的神色:“我听说两位姓容,莫非是那个向导村容家庄人。”
“正是。”容十一抱了下拳,“我与内子是受人之托,在这里等主顾。”
闻一农“啧啧”摇了摇头:“这么个大雪天,要想翻山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钱挣来是要人命啊。”
容十一仿佛也看得开,笑道:“这世上有哪碗饭能吃得太太平平,镖头不是比我们风险更大。”
闻一农好似颇有些感慨,但却不愿多说,只是打了几个“哈哈”。
陆玖肆也不参于他们的闲聊,只把目光瞥向对面的沈方寂,赵陆离突然提筷敲了下陆玖肆跟前的酒壶:“陆庄主,你光喝酒不吃东西那可伤身体的很哪,这古语有云,空腹盛怒,切勿饮酒。这意思是空肚子装得都是怒气,洒喝多了,一容易枉起肝火,二容易伤脾胃,实不可取也!”
陆玖肆见这人絮絮叨叨,样貌虽俊秀,可人却颇有些不知趣,不仅淡淡皱了下眉头:“不劳公子操心。”
他话说得有些生硬,但赵陆离好似不知道,依旧在那边唠唠叨叨,好在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只见门“呯”地一声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两名壮汉。
当中一人长得有些怪异,其中一位壮硕似牛头人,身高九尺,浑身上下遍布着黑毛,宛若一头熊人,他站立在门口,宛若一道高大的黑影,眉唇上虽然挂着雪珠,却难掩面上的焦迹与血渍,令人望而生怖。
旁边一位虽然也很高,但面容却是很苍白,好似颇有病态,裹着一件上好的裘皮大氅上也被烧焦了几个洞。
陆玖肆的眉头微微轻跳,五人当中以拘禁岭熊能人最皮厚肉粗,能活下来不足为奇,可是同时也能活下来的人,他一直以为非多智的狼牙峰遗族胡氏莫属,又或者武力最高的少室山方氏,再有就是自己派去的箭手,可没想到居然会是桐关城遗族方子实。
方子实粗瞧上去颇为平平,没有任何打眼之处,陆玖肆一直觉得可有可无,只不过因是胡氏的姻亲所以也就暂留了下来,没想到他倒能活下来。
熊能人一眼便瞧见了坐在角落里的沈方寂,不禁面色大变,他们方才着实叫那马车给坑了,熊能人满以为纠结了五个异人,对沈方寂这个凡人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谁知居然被辆会喷火的马车弄得死里逃生,连一直谨慎石头上方的胡氏也被烧死了。
此刻他见了沈方寂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况且沈方寂此刻已无机关重重的马车,只是手无寸铁坐在那里,他刚往前踏了一步,却见沈方寂回过头来微笑着朝他举了举杯子。
方子实连忙伸手拉住了熊能人,朝熊能人暗自摇了摇头,熊能人心中也略有些迟疑,只怕又落入了沈方寂鬼计多端的圈套当中,只得暗恨地又坐回了原处。
陆玖肆是让夜砂集结的这五人,此刻夜砂不露面,熊能人自然也不认识陆玖肆,他们拦着门口的位置一坐,要了几坛酒,跟一大锅的炉肉火烧,显然对沈方寂还不怀好意。
小二不敢怠慢,连忙端着好吃好喝的捧到了两人的面前,也多亏他是住在九尾峰山脚下,换个寻常的小二,怕是早就吓得腿软,走不动路了。
熊能人刚拍开酒坛上的封泥,就听见了门外面传来了驼铃声响,清脆的驼铃声由远及近,第一声听着还远,等到了最后一声,便似近在耳旁,铃音绕耳,清脆悦耳。
门“吱呀”一声开了,从外面走进来竟是一位绝色的少女,她一走进来便抖落了身上的雪珠子,客栈里的众人这才注意到,那不是什么驼铃,而是挂在女子腰间的铃铛,一走一动,颇为悦耳。
小二见了连忙殷勤地迎了上去:“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