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梅宜轩一行,进入客栈后先各自在屋子里洗漱了一下,才吃了午饭。
福来客栈三层楼房后面带着一个相对宽敞的院子,后院除了一溜厨房,还有就是掌柜周大福一家住的屋子,并不对客人开放。
另外,还另辟了一个院子,专门放车辆、牲畜和草棚,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具全了。
周大福是外乡人,五年前才来这里定居落的户。这个镇上客栈就有四五家,有的客栈背后牵扯着京都某些势力,在镇上求生存很不易。
没有任何背景的周大福只能在饭菜的味道、菜品上和客栈的干净上另辟蹊径。客栈里外都很洁净,就是边边角角也没有一丝灰尘,看着就很舒适。
二至三楼是客房,干净的被褥还散发着好闻的百合香味,被褥竟然都被百合香熏过,不仅好闻、干燥,还能让旅客放松身心、消除疲劳。而且每个床都预备了湖蓝色蚊帐,清清爽爽的,看着就让人愉悦。
一楼主要是大堂,摆放着十几套桌椅,另外有两个屋子,是给内部人员临时休憩用的。
梅宜轩从二楼洗漱后下来,在大堂坐下来,招呼大家围了几桌赶紧坐下吃饭。
午饭准备的很丰盛,鱼肉蔬菜搭配的非常合理,分量也足,一看客栈就费了心思了。
梅宜轩考虑大家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就临时让掌柜的多添了几个菜,有酱牛肉、烤鸡、酱猪蹄,还另外吩咐做了一大锅鲜菇丝瓜汤,让大家喝了劳劳乏。
都小一天了,大家都饿坏了,在梅宜轩开动后,大家几乎是狼吞虎咽把所有饭菜一扫而空,一旁伺候的小二们可能也见惯了,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伺候的面面俱到,足见周大福管理的严谨。
饭后,梅宜轩回到二楼靠南边临时的休息室,叫来赵二里问道:“赵大哥,往南还有多久有晚上住宿的地方?”
赵二里自然明白梅宜轩的意思,说:“往南八十多里还有大点儿的镇,叫大门镇,公子如果想要赶过去,奴才这就赶紧去预定,应该还来得及。只是,那个镇子比这里大,修筑了城门······”
八十里地?有城门?梅宜轩想了想说:“现在还不到申时末,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就是赶到时,城门已经关了。算了,今天就暂时歇在这里吧,你去通知大家,把车卸下来,让周掌柜小心伺候着,明天早早吃饭上路,今天大家累了一天,早早歇着吧。”
说完,又递给了赵二里两千两银票。一路上这么多人,人吃马嚼的,费银子是肯定的,好在自己虽然之前买买粮食、买药材花了将近一千两,手里还有六万余两,怎么也能支撑到南边。
赵二里手里应该没什么钱了,之前的三千两买了宅子后肯定也所剩无几了,自己也是疏忽了,忘了给他银子了。
赵二里也没客气,伸手接了过来,笑道:“公子,那小的就不客气了。”
梅宜轩笑道:”是我疏忽了,这些银子你先花着,不够了就跟我要。“
赵二里应着,赶紧下楼安排去了。
梅宜轩在靠近最南端要了一个套间,里面是两张床,外面还有两张床。
童虹影和梅圣杰、她和春兰各睡里面的两张床,外面的留给了飞凤和飞雁。
把姚家也安排了一个套间,一家大小六口人正好能睡下。剩下的薛八斤、赵二里和护卫们,除了轮流值夜的外,其余人都住在了二楼,护卫在周围。
累一天,大家都早早洗漱睡下了,连客栈预备的宵夜都没吃。临睡前,不知怎么的刮起了东南风,隐隐的远处传来雷声,一扫白天的暑气,变得凉爽了许多,大家睡得就更香甜了。
只是睡到半夜,梅宜轩却被外面的喧哗惊醒了。仔细一听,外面原来下起了雨,间或震天的雷声伴着闪电撕裂黑暗的天空,凉爽的风透过窗帘吹进来微凉的雨丝,感觉非常舒适。街上睡得晚的人就惊呼起来,欢喜的大叫着。
梅宜轩在暗夜里也不禁微微一笑,觉得这场雨也算及时。想到沿途有些地方土地都干裂了,庄稼因干旱也勉强在地里支撑着,参差不齐、高矮不等,这一场雨是不是能缓解一下干旱呢?
静听着夏雨的美妙,梅宜轩迷迷糊糊就快要再次入睡时,却猛然听到楼下传来更大的喧哗声。这次声音很大,是一个男人粗暴的喝骂声夹杂着一个女人嘤嘤的哭泣声,还有围观者嗡嗡的议论声。
”*的,都是你这丧门星方的老子,让老子这么多年没后,你这只不下蛋的母鸡,赶紧给老子滚!白让老子空欢喜一场,揣着你肚子里的孽胎赶紧给老子滚出去,再不走,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呜呜······”
“哭啥丧?老子就是让你哭的走了霉运,摊上你这个丧门星,老子倒了八辈子霉了!······”
“咋回事儿?这刘占财又打杏姑啦?”
“可不是,唉,杏姑也是可怜,好好地秀才之女却嫁给了忘恩负义之辈,多亏赵秀才死了,不然也得活活气死。”
“刘占财也忒不是东西,当初看中赵家的门第和财产,财产到了手,竟然要把杏姑赶出去,也不怕遭报应!”
“嘘,小声点儿,如今这个刘占财可不得了,听说和海棠······打得火热,自然看不上杏姑了!”
梅宜轩站在窗前,昏黄的灯笼下,只见斜对面财神客栈的楼前,瓢泼大雨中,围拢着举着雨伞的一群人,看不见中间的那个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