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古东方大族。
羌人形成于青藏高原、黄土高原地区,和汉人,藏人的关系较深。羌人早先以畜牧业为主,故以羊为图腾,关于“羌”的文字记录见于商代。羌人最初是迁移农牧业,象游牧民族那样逐水草而居,后来发展为定居农业,居住模式也变成“依山居之,垒石为室”。
凉州汉人和小月氏人、秦胡人、匈奴屠各人、西羌人等少数民族杂居,其中以羌人数量最多。由于河西走廊的少数民族多次叛乱,凉州长期处于战争与动荡之中,数百年间少享太平。
长期以来,凉州都是汉室最纷乱的地区,凉州军持续与其他部族厮杀,为赢得活下去的权力拼尽全力,生存环境极其恶劣,这一切都使得凉州军始终保持着强悍战力,名将辈出,战功卓著。羌胡一次次叛乱,凉州军一次次镇压,生死搏杀中始终铁血无情的凉州军,在各部羌胡心中留下了深刻的恐怖印记,到了东汉末年,很多羌胡已经将服从或追随凉州军,视作部族生存繁衍的重要保障和先决基础。
凉州在籍人口多在50万以下,堂堂十三州之一,所有人口仅相当于汉室总人口的百分之一,典型地广人稀。为确保部队建制和战力,凉州军中有很多少数民族士兵,基本上各民族都有。倘若是战事激烈,兵力不够用,凉州军常常临时到羌胡部落招扈从,扈从需自备武器衣甲战马,没有军饷,唯一福利大概就是给饭吃,打胜仗后或有赏赐,羌胡人居然踊跃报名参加。
如此奇葩的事外人很难理解,但在凉州却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不难看出凉州生存环境多么恶劣,以及羌胡对凉州军深入骨髓的敬畏。羌胡们早已形成本能反应:凉州军是无敌的,跟着强者打仗总是容易得多,活下来的机率总是会大许多,还能期待打赢了赏赐战利品,没理由不去!
扈从在军中没地位,常常被凉州军当牲口使唤,苦活累活都是扈从干,打仗还得跟着凉州军冲锋陷阵,可这些都无法阻挡羌胡追随凉州军的热情和决心。毕竟凉州军是强者,强者那样对待弱者不是很正常吗?
简单地讲,那个时代的羌胡,大概就是集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多年淫威震慑,镇压出浓烈归属感,可见凉州军何其凶残。
凉州诸胡属羌人叛乱最多,被凉州军修理得最惨,平时也最服凉州军。
凉州军要求羌人追击叛军,羌人踊跃参加。
羌人习惯把村寨住房修建在河谷或山腰处,占据着比较有利的高位置,大都居住在海拔两千米左右的高山区,所以羌族又称“云朵上的民族”。大批羌人参与追击,无当飞军引以为傲的山地机动优势被抵消,要逃出生天,只能在崇山峻岭中杀出一条血路。
无当飞军是特殊兵种,山地战尤其强悍,但羌人也很擅长山地作战。
情势对飞军很不利,羌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是在他们的地盘上战斗,地利全都在羌人那边,羌人清楚地知道哪里有捷径,哪里适合设伏。
接连几支羌人小部队被飞军击败后,飞军遭遇重挫。
至少五千名羌人成功伏击,将无当飞军困在两山之间,漫山箭矢如雨。虽说山中很容易找到遮蔽物,但附近有利地形都被羌人占据,从伏击圈逃脱的难度可想而知。羌人知道飞军厉害姑,并不急于近战歼敌,只是困住飞军等待后援。到最后还是飞军一部攀着山藤偷偷从绝璧爬到包围圈后面,击退了那片区域的羌人,强行打开一条口子,飞军大部才得以跳出伏击圈。
飞军在那一役遭受重大折损,两百多飞军倒在那片土地上。
跳出伏击圈,只是逃亡的开始。
山地游击战,并不需要多少兵力就能发动。
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断发动袭扰、封锁和攻击。
无处不在的暗箭是飞军最大敌人,突围过程中不断有战士被暗箭躲杀。尽管飞军派出去的斥候提前解决了很多羌人,大部队避免了很多直接攻击,可飞军的折损不断增加。几乎轮番派出的的每支斥候队,回来时都会减员,甚至不乏整支小队消失的情况,那些消失小队的结局不问可知。
刚开始的时候,飞军非常被动。
由于对地形不熟,王平只能带着部队全力向南方突围,几天逃亡下来,羌人显然从行动轨迹上判断出飞军意图。羌人在南面的拦截力度明显加强,对付走兽的陷阱越来越多,还有不时射来的暗箭,以及羌人大部队未出现,让王平察觉到危机正在迫切,焦躁不安,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在那个时候,贾穆主动找到王平,两人进行了一番深谈。
贾穆建议王平改变路线。
谈话结束后,王平果断听取了贾穆建议。
全军放弃直线南下,经金城入益州的原定路线,而是改为向西部突围,翻过祁连山进入青藏高原东北部,即青海地区。青海同样是羌人聚居区,不过那里的羌人跟河西走廊的羌人有着本质不同,由于祁连山脉阻隔,凉州军对青海羌人没多少影响力。摆脱凉州羌人追杀之后,飞军可以走西平进入益州。当然会绕不少路,且被迫在缺乏足够准备的情况下翻越祁连山,难免出现非战斗减员,但在山区羌人围堵、平地西凉铁骑等候的情况下,飞军根本没有更多选择。
后来才知道,要不是王平听从贾穆建议改道,飞军很快会闯进羌人精心设计的又一个伏击圈,羌人在那里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