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庶角度来看,誓死守护这块高原飞地,是不容推卸的责任和义务,甚至有机会为保卫飞地流血流汗,似乎都成了一份荣光,即使战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反而因为为国壮烈愈发豪气干云。
鱼不智一口老血涌上喉间,硬生生地咽下。
元直啊,好歹你也是王级谋士,向来冷静睿智,怎地也有冲动的时候!这块飞地能存继续存在跟我们有关系吗?自家摊子已经铺得够大了好不好!以逐鹿领的家底,哪有余力开辟新战场!其他人不清楚逐鹿领的实力深浅,你是最了解情况的,怎么热血一上涌就忘了自家几斤几两?
鱼不智知道不能怨徐庶,该埋怨的是浮屠。
很明显,游戏中外战拓土的重要性和优先级非常靠前,徐庶对汉室认同度极高,又有豪侠之风有血勇,遇到这事,不嗷嗷叫地往前冲才叫奇怪。事实上热血上头的绝不是只有徐庶一人而已,陈到正挥舞着拳头跟白毦兵说着什么,飞军残部几十号人也蠢蠢欲动,最安分的是賨人,倚着大门板谈天说地,毕竟是少数民族佣兵,打不打全看雇主的意思……
鱼不智长叹,集体犯中二!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但事已至此,纠结无益。
指望逐鹿将士自个冷静下来,目前看显然不现实,强行阻止的话,搞不好还会让将士们怀疑领主节操,风险很大。要知道鱼不智在从前历次全国战役或阵营任务中,都坚定地站在朝廷一边,包括河套设点,倭岛开疆,逐鹿人也是朝“领主不惜为国冒险”方向解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誉,早已深入人心,鱼不智可不想伟岸形象毁于一旦。
你们冷静不了对吧?
没关系,哥自己想办法!
欲果欲学诗,工夫在诗外。
解决高原飞地困局类似,关键不在高原,而是高原之外。
开疆固然是有志诸侯为国争光的机会,可打下的疆土大可不必自家扛,哥这次要发扬风格,主动上交朝廷!
自杀,复活,传送绵竹。
直奔州牧府,求见刘焉。
巴郡归益州管,且高原飞地离益州边境不远,无论按照地理便利程度,还是地域管辖原则,益州府接收飞地都不会有任何争议。据点交接给州府,逐鹿军就可以大踏步后撤,至于今后益州军和高原羌是否会碰撞出火花,那就不是鱼不智要考虑的问题了。
这次鱼不智受到盛情接待,不仅很快见到刘焉,州牧府值守的主要幕僚纷纷列席,祝贺逐鹿领拿下高原飞地,为大汉拓了土,为益州府争了光,热情洋溢的贺词和赞美,让鱼不智心情舒畅到极点。鱼不智没忘来的目的,接受益州官员祝贺的同时,未敢居功,不失时机地将高帽子往刘焉头上扣,强调逐鹿军之所以能够立此奇功,完全是益州府威严达异域,州牧大人领导有方的结果,相信益州军今后在高原大有作为云云。
刘焉笑了几声,并不接茬。
见对方装傻,鱼不智只好把话挑明:“托大人的福,卑职侥幸攻占高原飞地,为大汉再扩版图,诚可喜也。然巴郡兵微将寡,逐鹿领又远离高原,后勤无以为继,难长久在高原驻守,恐飞地有失。大人雄才伟略,为天子牧守益州,辖区毗邻高原,卑职拟将高原飞地交给大人……”
话未说完,刘焉脸色便沉了下来。
“巴郡军攻占飞地,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智为国拓土更是劳苦功高。郡国用兵打下疆土,州府事后跳出来捡现成的,岂不惹人耻笑?”
“那块飞地,州府万万不能要!”
“不智也无需忧虑,贪天之功以为己力这种,我刘君郎还做不出!”
看到刘焉一脸正直大义凛然的样子,鱼不智恨不得扔个鸡蛋在他脸上,这货摆明不想接高原飞地这个烂摊子,以免益州府的实力在高原无谓消耗。形势很明朗,高原飞地犹如鸡肋,没啥油水,得之无味,但事关国土存续,敏感程度很高,典型烫手山芋一枚。羌人显然不会放任汉家手掌伸进高原,后续战斗很难避免,谁丢了飞地,谁就是千夫所指的罪人,人人得而诛之,刘焉老奸巨猾,当然不会自个往火坑里跳。
“大人此言差矣!”鱼不智据理力争。
“高原飞地虽是逐鹿军攻占,但巴郡离高原千里之遥,无力长期据守,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只能按就近属地原则,由州府或郡国接手,派遣干吏,募集壮勇,保境安民,此乃惯例,大人为官多年,流言很清楚才对。”
“天子治下,我辈为国开疆乃是本分,岂有谁拓的地就归谁这种道理?开疆所得,皆为汉土,大人以州牧接收下属郡国外拓疆土,统筹调配资源,更是名正言顺,谁都不能有二话。更何况,逐鹿军这次行动也有州府功劳,要不是州府支持放行,给予便利,逐鹿军不可能有所建树。既如此,大人若为所谓闲言不接收飞地,导致飞地失陷,朝廷追究起来,州牧府怕是脱不了干系,也恐损及大人清誉呢……”
任鱼不智说得口干舌燥,刘焉一口咬定不能谋夺巴郡之功,坚拒不受。
久说无功,最后鱼不智心头火起,板着脸道:“大人所言,让我感觉高原飞地存亡都是逐鹿领的事,与益州府无关呢。”
“这是什么话!”刘焉皱眉,不悦道:“念你初涉朝堂,不明为政之理,本官这次不跟你计较,以后休得再说胡话!”
“胡话?”鱼不智冷笑。
“既如此,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