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修文忙着造反时,由于杨嗣昌的安排失误,将济南府的兵力全布置在了德州,导致济南兵力空虚,清军从临清直插济南城下,攻破了济南。
不过这一回,由于白莲教事实造反,已经劫掠过了一回,清军倒是没在济南捞到甚么便宜。
白莲教的劫掠,还是有针对性的,基本上抢的都是地主阶层,不会去祸害平民。清军可就不一样了,抢不到多少钱财,便大肆劫掠人口,打算带回去当奴隶。
随后,在李修文忙着占领地盘的时候,清军回师天津卫,洪承畴只能带兵在人家屁股后边追着,仗都没能打上几场。
清军打回来了,朱由检再次下令,京师戒严。
这些日子以来,朱由检的脸色憔悴了不少。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民乱,让白莲教这么一搅,顿时又成了一锅粥。
这还不算,李修文带着神机营出去,本来是打算去平乱的,没想到最终却是造了反,这还真是流年不利啊!
朱由检批阅完了一份折子,拿起下一份时,却发现是曹化淳的。
他打开一看,又是请辞的奏疏,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连上三疏,乞准告老还乡,你就这么希望能离开朕吗?”
朱由检把折子往案上一拍,心中叹息不已:“就连朕的曹大伴,都不愿再跟在朕的身边了。难道,朕如今已经如此不得人心了吗?”
他沉默了一会,再次将这份奏疏拿起来看了一眼,平放在龙书案上,提起御笔,成全了曹化淳。
“陛下,大事不好了——”
一名太监捧着封奏疏小跑了进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朱由检已经蹙眉训斥道:“何事慌慌张张啊,成何体统?”
“是——”
这太监让他训斥过后,顿时放慢了脚步,来到近前禀报道:“启禀陛下,张献忠在谷城又反啦!”
“甚么?!!”
朱由检听到这话震惊无比,没想到自己这才刚抽出手来对付李修文,张献忠又反了!
他的视线一阵模糊,终究没能压住喉咙里的那股腥甜,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陛下——”
————
————
“杀——”
延津县城,杀声震天。
孙传庭的攻城战役打了半天,就是攻不下延津县,人马伤亡越来越多,这让他心中很是焦急。明明城墙已经被大炮轰塌了一处,可就是打不上去。
他这是有些小瞧李修文了,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不会有甚么带兵的本事。
现在,孙传庭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李修文的防守策略,是很有些道理的。有神机营这一万人马守在这延津县城里,自己就不敢轻易冒进。再有一个,对方仰仗火器,只在城墙上防守,反倒是避免了近战时的不足。
这仗这么打下去,就算自己攻破了县城,伤亡肯定不小。若是等到那个时候,李修文再调来开封的兵马增援,自己岂不是得大败而归?
这么想着,孙传庭唤来传令兵,打算下令撤退了。
“轰——”
“城门破了——”
“快,快冲上去——”
孙传庭的命令还没来得及下达,前方城门在连番经受炮火过后,居然被轰破了。耳边听着将士们的呼喊,他心里不禁一喜,改变了命令:“全军出战,攻入县城!”
“杀——”
秦军士气大受鼓舞,涌向了城门。这一回,就连长腿将军贺人龙,都身先士卒,策马冲在了前面。
城楼上,李修文心里确实是有些慌了。
先前一处城墙塌陷,他还可以靠着兵力上的优势,暂时压住敌人攻城的势头。毕竟县城不大,一万人不可能全都靠到城墙边去,哪里塌陷了都能有兵力增援。
如今城门破了,就不太好办了。
城墙塌了敌人还得从缺口处往上爬,可城门破了,人家就能直接冲进来了。虽说只是破了城门外的瓮城,里边还有一道城门,却也是让自己这方处于劣势了。
明朝十分重视城防,在地方上的各府、州、县城都加筑了瓮城,以抵御可能出现的外敌入侵。
李东的骑兵营被安排在了城下,分成小队把手各个城门,以及控制城内的局势,不让百姓们跑出街头来。
如此安排,一旦哪里有失,也好仗着骑兵的优势,快速赶至。
敌人来势汹汹,李东手上只有不到三千的骑兵,恐怕挡不了多久。李修文不敢怠慢,立即带着右掖营下了城楼,进行增援。
城门处,不断地有敌人涌入瓮城里来,都让李东带人掩杀在了里边,两方人马你争我夺,展开了激战。
李东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员虎将,战场上杀敌一点儿都不含糊。
近身作战,鸟铳发挥不了作用,他便拔出了腰间的斩马刀娴熟地挥动着,斩杀着前方的来犯之敌。这瓮城里的空间虽然小了些,却也足以容纳几十名士兵在里边作战了。
城门的争夺战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孙传庭的人马却始终攻不进去,伤亡不断地在增加着。他算是看明白了,李修文带的这一群都是虎狼,跟自己的那几千精锐相比竟也毫不逊色。
这也难怪,神机营的将士们本就经过了长达两年的训练,本就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再加上李修文对将士们的优待,他们个个都敢于和敌人拼命,又岂是一般的军队能与之相比的?
有几股很是勇猛的敌人杀入了城门,还没来得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