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弯腰,在三哥额头上一摸,道:“咦,还真有些体温呢,也许,毒姥姥的毒他沾得不多,只是昏死过去而已,不像其他一窝狼的帮徒,有的尸体已冰冷石硬,有些虽不硬,却没了体温,这小子有,兴许有救呢。”
老狐狸道:“哟,你几时变成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啦?”
狐狸精道:“这可不敢当,我要看他帅不帅,帅就救,不帅就不救。”
老狐狸道:“喔哟哟,原来,你是要当着老公的面,给老公戴绿帽子呀,老子警告你,不要太过分哟,狐狸精,弄得老子火起,没你好果子吃。”
狐狸精像是没听见老狐狸在说啥,也不在乎他说些啥,管自从袖口掏出一块丝巾,吐了几口口水在丝巾上,弯腰去擦柳三哥脸上的泥污。
柳三哥因“三天好”毒药的毒性发作,从空中栽落,在地上打滚挣扎,弄得满脸泥污,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狐狸精在他脸上擦了几把,即刻露出了柳三哥的真容,果然面容英俊,狐狸精道:“快,老狐狸,你来看,可真是个帅哥呀,约摸只有二十来岁,快,救救他,救活了,到杭州能卖个好价钱呢。”
柳三哥内外兼修,虽已二十六岁,看起来却只有二十上下,也难怪狐狸精看走了眼。
老狐狸仔细端详,道:“帅是帅,越帅老子越不救。”
“刷”一下,他从腰间拔出单刀,向柳三哥脖子上砍去。
三哥从眼缝里看见,吃了一惊,虽吃了一惊,却依旧纹丝不动,一提丹田真气,却如泥牛入海,一丝真气也没有,手脚绵软,不听使唤,看来,只有吃刀了。
在此一瞬间,柳三哥百感交集:想不到,我竟将死在这两个龌龊卑劣的肖小刀下,实在有些滑稽。
我想不到,别人也决计想不到,天下第一剑客,竟会是如此一个了局,人生想不到的事,正经不少,人生想不通的事,也正经不胜枚举啊。
转而一想,既如此,那定是命里注定的,既是命里注定的,也可算是死得其所啦,人都死了,还有啥想不到,想不通的呢?
不就是个“空”么?空,才是生命的真谛呢。
说是这么说,他又想到了毒姥姥:怎么搞的呀,毒姥姥,你是真给我解了毒呢?还是没解?要是解了毒,怎么至今我的武功还未恢复呀?不是说,一个时辰就能恢复如初吗,一个时辰也该差不多了吧?
毒姥姥说:个把时辰,武功可恢复;没说一个时辰,武功可恢复如初。
“个把时辰”的意思是:恢复武功要一个时辰左右,若是一个时辰“右”了呢?一刻也是“右”,半个时辰,也可以是“右”吧?
况且,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一样,恢复的时间也就不一样。
柳三哥暗暗苦笑道:毒姥姥没错,错的是我,如果我死在这个“错”里,也是命该如此啊。
不管你想得通,还是想不通,不管你是错,还是对,这一刀,却带着无名的妒恨,呼啸直下。
狐狸精身形疾晃,手一扬,扣住了老狐狸握刀的腕子,道:“慢,老狐狸,你吃哪一门子的醋呀,咱们是在商言商,有钱不赚非君子,这小子能卖个好价钱,怎么就扯到戴绿帽子上去了呢?况且,再怎么给你戴绿帽子,也没你给老娘戴的多,老娘不急,怎么你倒急了呢?老娘不跟你算账,你却跟老娘算起账来了,这不岂非咄咄怪事,恶人先告状么。”
老狐狸道:“这你就不懂了,男人乱一点是正常的,女人不能乱。”
狐狸精道:“放屁你娘的狗屁,你乱我也乱,要么,大家都不乱。”
老狐狸道:“在这个事情上,男女是不平等的。”
狐狸精道:“放你娘的阵头屁,在任何事情上,男女都应该平等。”
老狐狸道:“你想想,皇上拥有成百上千的漂亮妃子,就是给皇上乱的,人说,那是皇家的气派;妃子若拥有成百上千的帅哥,那就惨了,要被人骂成狐狸精妲己了。平等么?”
狐狸精道:“你不是皇帝,是老狐狸,老娘是狐狸精,却不是妲己,你不要想疯了。要不,这一刀就朝我砍,要不,就把刀收起来,如若惹得老娘生气,今夜决不能让你上床,非让你跪搓衣板不可。”
老狐狸就怕跪搓衣板,挣脱狐狸精的手,不情不愿,收刀入鞘,嘟哝道:“行,依你就依你,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跟老娘们儿计较。”
看来,老狐狸是怕老婆的。
狐狸精道:“你不要想不通,把帅哥卖了,赚到的钱,咱俩一人一半,这总行了吧。快,救人要紧,不要舍不得了,把‘老狐救心丸’拿出来吧,你那药,虽极臭,却十分灵验,人家要活的,不要死的。”
听说能分到一半的钱,老狐狸高兴了,道:“你早说一声多好,误会就没了呀,憋在肚里,谁知你想些啥。”
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只绿色瓷瓶,倒出三粒绿幽幽的药丸,托在掌心,立时,一股浓烈的狐骚气直冲鼻子,老狐狸手托药丸蹲下身,狐狸精用拇指与食指,再次在三哥两颊一掐,三哥张口,老狐狸将药丸拍进三哥口中,药丸滑不拉几的,一下就骨碌进三哥肚中,只觉得肚中骚气澎湃,叽哩咕噜一阵劲乱响,三哥见再也装不下去了,便“阿嚏阿嚏”连打了三个喷嚏,睁开眼,看了看老狐狸与狐狸精,装作神智迷糊模样,道:“叔,阿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