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使假银票啊,被他们认出来,可了不得,仙童仙女是不会放过你的。”
丁飘蓬道:“哪来那么多费话,快,领我去见南极翁。”
掌柜的还是有点不相信,一个车老板,是有几个钱,不过,能有多少钱呢?撑死不到一千两银子吧,那已是非常非常了不起啦,反正我跟你讲了,到时候,你要是手一摊,钱不够,想赊账,连门儿都没有,传说中的南极翁,相信的就是现钱,别的啥也不信,到时候,仙童仙女翻起脸来,不要怪老子没事先关照你,哼,你以为自己有点儿微末功夫,就连姓啥都忘啦,我看你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更何况,听说,南海药仙南极翁的武功,更是通天彻地,深不可测,有你小子受的。
掌柜的嘴上却道:“如今夜已深,客官去找南极翁,要是扰了他的清梦,惹得老人家不高兴了,你就是有钱,他也不看病了,看你怎么办。听说,南极翁脾气倔得很啊,除了喜欢银票,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还喜欢听好话,喜欢掳顺毛,须得顺着他的性子来。依小人之见,要是客官的病人没啥危险,不如拖到明天一早去看病。小人说得对不对,客官自己寻思,这可是你自己的事,跟小人毫不相干。客官真要是着急,小人这就带你去,出了岔子,小人概不负责。”
丁飘蓬道:“病人拖不起,这就去,少罗嗦。”
掌柜的哆哝着嘴,手里提盏灯笼,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丁飘蓬去见南海药仙南极翁,他是个话唠,边走边道:“南极翁须发全白了,不知他有多大岁数啦,听说有一百多岁啦,穿着十分古怪,上着一件灰色棉袍,肩上肘部打着补丁,下着一条灰色棉裤,膝盖及裤脚也缀着补丁,脚上穿一双蚌壳棉鞋,头上却戴着顶火红色狐皮帽,脖子上围着条油黑色貂皮围巾,从穿着上看,寒酸与华贵并存,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不知他搞的啥名堂!老人家柱着根通体褐色的拐杖,不知何物打造,拐杖头上雕刻着一只仙鹤,据说,鹤杖中空,坚不可摧,内里藏有无数巨额银票,这根鹤杖,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晚上睡觉,不跟小姑娘睡,就跟拐杖睡,即便跟小姑娘睡,另一边的被窝里,躺着的也是这根拐杖。老人家目光炯炯,神采奕奕,腰腿硬朗,身体健旺着呢。”
丁飘蓬耐着性子,听他唠叨,掌柜的道:“客官,到了南极翁住的小楼,小人指给你看了,你就自己去敲门,小人可得溜了,那南极仙童的脾气小人惹不起,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躲得起,就要躲得快。”
丁飘蓬道:“行。”
无双客栈还真不小,拐过两道弯,走进一个月洞门,又是一个大院落,掌柜的道:“车老板,看见没有,东头的第一幢小楼,客堂间的窗户还亮着灯呢,就是南极翁下榻之处。也是本客栈最贵的小楼,客房设施豪华,一天房价十两银子,住店的都说贵,再贵也没南极翁看一次病贵,客官,对不起,小人告辞啦。”
丁飘蓬道:“你走吧,给我去照看好病人,病人身旁不得断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饶不了你。”
掌柜的道:“行,行行,爷,你老就放心吧。”说完,抱拳拱手,别转身,连跑带走的溜了。
丁飘蓬来到小楼前,就敲响了门上的铜兽环,喊道:“开门开门。”
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暴怒道:“谁?!”
丁飘蓬继续敲着铜兽环,道:“看病呀。”
房内的声音道:“深更半夜,不看病。”
丁飘蓬继续敲着铜兽环,道:“病人快死啦,难道见死不救吗?”
房内的声音恼道:“不看病就是不看病!要看病,明儿一早来。”
丁飘蓬还是敲着铜兽环,道:“等不及明儿啦,开门开门,再不开门,休怪老子无礼啦。”
沙哑的声音道:“谁呀,那么大口气,在下到要见识见识。”
砰,门猛然打开,门里白光一闪,一柄剑扎向丁飘蓬,他往左一闪,剑便向他左胸刺来,他往右一闪,剑便向他右胸刺来,他向后滑了一步,剑便向他脖子上挑来,他头一低,向后再滑退两步,门里钻出一个一手握长剑,一手提着火折子的瘦高个来,他就是南海仙童,因个子高,门框对他来说,太低了点,所以,他要低头弓腰,钻出门框,动作却极为迅捷灵便。
大约世上的门楣都要比他低一点儿,他钻门框已钻出经验来了。
南海仙童五十来岁,两鬓斑白,寡瘦黑红的脸上,剔不出二两肉来,太阳穴上的青筋,在突突跳动,一对眸子,却异常炯炯有神,他身着皮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手挥长剑,在夜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剑弧,剑气嗤嗤连声,剑风所及,刮面生疼,他也不上前追杀,只是守定大门,寸步不离,俯首对丁飘蓬道:“你是谁?吵啥吵,夜猫子叫春啊。”
丁飘蓬大怒,正想教训教训南海仙童,可为了给图门江治病,只得按下心头怒气,软声相求,道:“前辈,在下为了给亲人治病,事出无奈,只得深夜前来叩扰求医啦,搅扰了前辈清睡,多有得罪,望前辈见谅。”
南海仙童道:“搅扰了本仙童的清睡,倒也罢了,其罪可恕,若是搅扰了南极仙翁的清睡,那你小子就惨了,听我一句,小子,回去吧,要看病,天亮了再来。”
丁飘蓬道:“病人快不行了,求求前辈,救救病人。”
南海仙童怒道:“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