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仙女道:“做丐帮也太老啦,从来没做过,还得从头学起,五十岁学吹鼓手,晚啦,太麻烦啦,望少侠务必包涵,千万不要搅局。”
丁飘蓬道:“不行,我外甥命都快没了,我要请南极翁看病。你们的饭碗砸不砸,我顾不了那么多啦。”
南海仙女怒道:“年轻人,你是好赖不听,软硬不吃喽。”
丁飘蓬道:“是又怎样!”
南海仙童道:“夫人,这浑小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死不绝,命是他自己送上来的,你不收,还真不行,做了他算啦。”
夫妻俩丢个眼色,同时暴叱一声,从两侧,向丁飘蓬发起攻击。
丁飘蓬不敢托大,退身拔剑,与仙童仙女在大厅内激斗起来。
南海仙童的剑,比通常的剑要长一尺三寸,简直象杆枪,占尽了远攻的优势,剑影在丁飘蓬的上盘,缭绕盘旋。
南海仙女的剑专攻丁飘蓬的下盘,硬剑尚有剑路踪迹可循,软剑的剑路,根本无迹可循,飘飘欲仙,时软时硬,若是用剑挡搁,软剑会反折过来,缠向你手脚,就象钢鞭一般,其刃口异常锋利,一点儿碰不得,见皮肉就咬,十分凶险。
丁飘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仙童仙女周旋。
大厅内的烛光奄奄欲死,温暖的大厅充斥着凛冽的寒气,呼啸的剑气,桌椅板凳,不时被剑气拳脚砸得粉碎,刀剑声叱喝声,此起彼落。
丁飘蓬倒奇了,这南极翁怎么会睡得如死猪一般,一门之隔,竟然充耳不闻,浑若无事。
常言道,老年人睡得短,醒得早,睡梦中,易惊觉,稍有响动,就会醒。这些,对南海药仙南极翁来说,好象都不起作用。外屋打得惊天动地,他却依旧高枕无忧,这倒奇了怪了。
对客栈掌柜的与伙计来说,这种事见得多了,以为是江湖仇杀,谁也不敢过来动问一声,生怕吃了误伤,丢了性命,还是明哲保身,不闻不问为好。
南海仙童与仙女一联手,威力倍增,丁飘蓬边奋力拼搏,边骂道:“什么南海仙童仙女,根本就是两个南海活鬼,两个打一个,不要脸皮,传到江湖上去,让人笑掉大牙,原来南海剑派都是些孬种,专干这种以老欺小,以多欺少,以强凌弱,不要脸的损事儿。”
突然,一个苍老宏亮的声音喝道:“住手,全给老夫住手!”
内屋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他手执鹤杖,头戴火红色的狐皮毛,脖子上围着条黑貂皮围巾,身着灰色百衲棉袍,下着灰色打补丁的棉裤,脚下趿着双棉拖鞋。
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南海药仙南极翁,仙童仙女正打得顺手,听老人一声吆喝,立即飘身后掠,站在了南极翁的两侧,不作一声。
有南极翁在此,没有他俩说话的份儿。
南极翁问丁飘蓬:“你是谁?”
丁飘蓬道:“你是南极翁老人家吧?”
南极翁道:“是老夫问你,还是你问老夫?”
丁飘蓬不敢硬顶,道:“当然,当然是老人家问我啦。”
南极翁脸上微现喜色,道:“真是个野孩子,不过,还好,还懂点礼数,孺子可教也。”随即脸一肃,厉声道:“你是谁?”
丁飘蓬道:“我姓赵,是个赶车的。”
南极翁道:“姓赵?姓赵的人最会说‘造话’,老夫问你,找我干啥?”
丁飘蓬心道:找你还能干啥呀,莫非找你玩儿啊,当然是看病喽。嘴上却道:“求医看病。”
南极翁道:“有这么求医的么?天下有这么求医的么?从头门打到二门,还满嘴粗口,把我们南海人说得一文不值,真是岂有此理之极,你说,老夫还有心情治病么!还说是求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知罪么?”
丁飘蓬心内不服,但为了救图门江的命,只得服软,道:“小人知罪了,老人家,多怪小人口无遮挡,满嘴荒唐,得罪了南海各位仙家,多怪小人不是,望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小人计较,小人以后不敢了。”
嘻嘻,南极翁一乐,道:“这小子真灵光,掉头掉得真快,刚才还是怒火中烧,阵头屁乱放,如今却是知罪服法,供认不讳了。”
丁飘蓬道:“其实,小人也是事出无奈,明知有错,不得已而为之。”
南极翁怒道:“这不是明知故犯么,这还了得,你知道,扰了我的清睡,后果有多严重么?”
丁飘蓬道:“严重是有点儿严重,不过,小人真不知道有多严重?真的,不大知道。”
南极翁道:“老夫睡不好觉,白天就没精神,精神没了,怎么看病?!精神没了,看病就要出错,老夫出错了,把好端端的病人医死了,老夫的一世英名,也就糟蹋了,是你来负这个责呢?还是老夫来负这个责?看一次病,挣的钱没几个,治死一个人,病人的家人,还能放过老夫么,全村的族人都会出来,把你围住,非讹你个十万八千不可,这钱是你出呢?还是老夫出?嗯,浑小子!老夫不说不气,越说越气,恨不得一鹤杖毙了你,小子!”
南极翁手中的鹤杖在地板上一顿,砰,发出一声大响,地板碎了,多了个大洞。
丁飘蓬强自按捺着内心的煎急,一个劲道:“小人知罪了,小人知罪了,请仙翁息怒,请仙翁息怒。”
南极翁道:“知罪了就给老夫退出去,还现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