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下人立完规矩后,许仲颜唤道:“十一娘——”
十一娘应道:“二伯,十一娘在。”
“你那个院子昨日住得可好?”
“禀二伯,那个院子住得很舒服,只是,十一娘才一个女子,就住这么好的院子,实在是心中有愧—”
许仲颜摆摆手,阻止她道:“唉,什么女子不女子的,刚刚二伯讲的话你没有听进去吗?娘可是交待我,要把你当男孩子来养的,这内院的东厢房,你不住,还有谁有资格住啊?”
东厢房一般是长子居住的,目前二房只有珺哥儿一个儿子,所以许仲颜就安排他住外院的东厢房,内院的现在归给了十一娘。
许吕氏在旁边帮腔道:“正是这个理,十一娘,你以后就在那个院子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就跟明月或者顾嬷嬷提,或者直接找我也行。”
早上十一娘已经知道,二伯已经把明月提升为这个家的管家,顾嬷嬷则负责内院女眷的事务。
“十一娘谢过二伯二婶!”她曲膝谢道。
“谢什么谢,好了,珺哥儿、十一娘,你们两个随我去书房坐一会儿,其他人,都散了吧。”许仲颜最后发话道。
因女眷都住在三进院内,所以府中把二进院和一进院称为外院,三进院和四进院称为内院,许仲颜的书房就在外院。
书房此时应该还在整理中,很多东西都还未拆包,堆放在一边,室内只有一套桌椅,许仲颜坐在椅子上,十一娘和珺哥儿站在桌子前。
“十一娘,去年末你让老宅的人用仓库的存货,做了那么多成衣,是有什么打算的吗?”许仲颜问道。
十一娘道:“二伯,衣服做好了,不就是拿来卖的吗?”
许仲颜思索
当初十一娘提议做成衣的时候,许太夫人跟许仲颜都未明确反对,主要还是因为用的布量不多,就现在做成了一千多件成衣,也不过是用了一百多匹布,但拿出去卖,许仲颜还是觉得赚钱的机会不大。
十一娘道:“其实我曾想过把那些成衣放到上元县的铺子里售卖,但想到上元县很多家庭都有妇人做衣服,所以这个售卖的情况应该不会很好,但在府城就不同了,这里很多人做小生意,忙于生意的人总会有几个没时间给自己做衣服的。
“哈,你这个小妮子,想法倒是新颖
“二伯,侄女来到府城,也没有什么忙能帮上的,这点心意,还望二伯笑纳。
“这,十一娘,你这是何意?”看着匣子里装着的银子,粗粗看去,也有几千两,许仲颜面色不郁地道。
“二伯,我母亲曾给我留下份不薄的家产,我们两房现在刚搬来府城,到处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侄女哪能对府里的情况不闻不问,袖手旁观,侄女年幼,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是很懂,所以别的事帮不上二伯的忙,但这银钱,还望二伯能够接受。
“十一娘,二伯这边不缺钱,你还是把钱留下。”许仲颜道。
“是啊,十一妹妹,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也要留点银钱傍身,这钱,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的。”珺哥儿道。
“二伯,大哥,我母亲曾教过我一个道理,凡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侄女虽年幼,但也知生活的不易,如今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二伯和大哥,这点钱,看上去虽多,但放在我身边也不过是一堆死物,放在二伯身边,说不定二伯能让它钱生钱,这样,侄女就沾了二伯的光了。”
“哈哈,十一娘这话说得二伯爱听,凡是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珺哥儿,你可听到了,这可是真知灼见啊,行,十一娘,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二伯确实这阵子手头有点紧,那这些钱二伯就收了,等以后赚了钱,二伯再还给你!”许仲颜乐呵呵地道。
“二伯客气了!”
“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讲究那些酸儒腐节了,那啥,我今天叫你们两个过来,是想问问你们两个,对今后我们在府城做什么营生有什么看法,珺哥儿,你是大哥,你先说说。”许仲颜道。
珺哥儿答道:“这些大事父亲做主就好,儿子不敢有意见。”
许仲颜瞪他一眼,道:“你这个不敢有意见,就是最大的意见,算了算了,十一娘,你说说你有什么看法?”
十一娘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道:“二伯,侄女初来府城,对这里的认识还不足,想要提什么看法,怕也是不够全面准确的,但咱们许家,在上元县就是做丝绸布匹生意的,若府城这个行业的竞争不是很厉害的话,若许我们可以重操旧业……”
“呵呵,十一娘这个想法我之前也想过,但是,按你们祖母的意思,还是不要了,因为李家对我们家的绸缎庄是势在必得,考虑到大房还在上元县生活,上元县的缫丝厂和绸缎庄她都想停了,因此,我们若是在府城重操旧业,那布匹就只能从别处进货了。”许仲颜考虑道。
“这些事,二伯做主就好。”
“那什么,珺哥儿,这两天你有空的话,就经常出去转转,别老是关在家里看书看得人都傻了,你祖母那一套虽然道理没错,但是也要看人的,虽然你三伯考了个举人回来,但是你大伯,读书读了三十多年了,不是一点成果也没有吗?所以,书是要读,但不能以中举为毕生追求,人哪,要灵活点,知道吗?”
天,有这样教儿子的吗?十一娘在心里腹诽道。
“是!”珺哥儿
两兄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