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祖已经成仙?”那人问,“他没死?”
道士说:“逍遥着呢。前年还看见他在南方神台做客。你往南方走,必能遇上他。”
龙神
道士回到大殿中,看见屏障内丹殊正一手拉了两个,满头大汗。
华阚说:“师尊这么久没回来,肯定是突闻噩耗心神不宁,所以发挥失常,说不定已经被人家制住了,我们该去帮他!”
修鹤说:“师兄,我自有分寸,你放手吧。”
椿杪托腮说:“师兄你们别闹了,师尊的屏障没破,肯定没事。”
小龙面无表情坐在一边,椿杪跟他坐在一处,倒像双胞胎。
道士咳了一声,说:“华阚,为师有那么弱吗?”
“师尊!”椿杪跳起来,“我就知道,师尊最厉害!”
道士神态放松,说:“少来。平时不是和华阚一样跟在你师兄后面叫‘师兄最厉害’的?”
椿杪说:“师兄厉害,师尊也厉害。”
忽然有人出声道:“真可怜,跟徒弟抢名声。”
道士顿时转过身去,挡在孩子们前,道:“梦神阁下,你不是去找师祖?”
梦神此时换了个常人样子,手里拿把折扇,转了转:“你祖师成仙,前尘必已忘却,我去找他岂不是自讨没趣?左右闲着无聊,找徒子徒孙玩也是一样的。”他将把折扇玩得fēng_liú,眼波一转,忽然停住:“咦,这里有条龙?”
小龙浑身紧绷起来。
梦神左看右看,视线总离不开小龙和修鹤。“你这里奇奇怪怪的东西还真不少啊。”梦神说。
道士心里大骂,你才奇怪!嘴上客气道:“哪里,观中都是俗物,阁下才是真奇葩。”
梦神点头,似乎十分受用,又感慨道:“看来也是我福缘深厚。得了彭火鸟,勉强修补了神力,没料到还能有龙送上来。正好吃了,一并提上两阶,去西方神台做个主神也好。”
“这是我故人亲属。”道士又召出剑握在手里,说,“你若动他,恕我与你不死不休。”
梦神笑:“梦里那个故人?”
道士不为所动,只执剑站在当头。
梦神说:“原先还奇怪你怎么不跟我抢‘天许之’,这么看来也是。你有了一整条龙,何愁不能成神。龙可比彭火鸟地位高多了呀。”
小龙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梦神大概睡了几百年,骤然醒来,有些话唠:“天下龙族,本就繁殖不易,又被众神吃了许多,数量更稀少。你这小道倒是一下子遇见两条,这种因缘,真叫我这个神也妒忌。难怪只百来岁就快成仙了,你不成仙,谁成仙呢?”
道士冷笑,正待反驳,小龙突然发难,爆出一阵刺眼光芒,冲破了屏障,直逼梦神!
众人被他身上的光刺得眼一晃,再看时,一条长髯利爪的银龙,张大了血口,就要把梦神脑袋咬下。
道士被遒劲龙尾拍到一边,撞在柱子上,喷出一口血。
“师尊!”
“为师无妨,”道士挣扎道,“救龙三!”
众徒回头一看,数丈长的银龙已经被梦神制住,梦神踩着龙身,将它踩得鳞片下都溢出血来,一手扼了龙的喉咙,将银龙的头高高提在空中。
梦神冷冷道:“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了。”
丹殊没动,只仗剑护在师弟们身边,修鹤抿着唇不肯离开道士,华阚已经吓呆了。椿杪站得近,双手交替打了两个暴击,却被梦神一挥扇子就拦下。
“早说了你们一代不如一代,”梦神说,“有你们这种徒子徒孙,估计景吾也丢脸得很。”景吾是祖师名讳。
道士站起来:“我说过你若动他,我与你不死不休。”
梦神听了只笑:“哦?怎么个‘不死不休’法?从来只有神诛杀众生,还没听说过有谁胆敢弑神。”他话音刚落,就不得不倒退几步,扯得银龙也在地上蜿蜒。
道士一柄长剑舞得滴水不漏,招招直取梦神咽喉。
梦神未料到道士藏拙,狼狈地退向殿外,时不时拿手中银龙格挡道士的剑。
道士见状,将长剑往空中一扔,双手捏诀,十二柄剑出现在半空,从四面八方刺向梦神。
梦神丢开银龙,一翻袍袖,青天白日间顿起漫天黑影,化作虎豹,争先恐后咬住道士的长剑。
“不自量力。”梦神道。
银龙被掷出,在地上磨了好远,遍体鳞伤,头上的龙角也折断了一支,彻底昏死过去。
道士抹了一下嘴角残余的鲜血,拍在自己掌心:“不试试看,焉知弑神亦可为之。”
梦神前后左右都出现带着尖刺的大网,梦神几个跳跃躲开,冷笑:“同样的招数,耍几遍就
不新鲜了。”
忽然有腥风平地而起,吞噬了梦神的黑影。
梦神道:“以血为媒,你这回倒真是拼尽全力了。好,那我就认真陪你玩玩。”
龙神
殿外道士和梦神斗得难解难分,殿中几个徒弟却起了争执。
丹殊回头对三个师弟道:“修鹤,你带华阚、椿杪去后山紫金窟中,四个时辰后若师尊和我没来寻,你们便通过洞窟里的传送阵去临沧山。”
修鹤摇头:“师兄,你道术高深,能护着两位师弟,你带他们去吧。我的道术虽低,但是……有些特别,我留下襄助师尊。”
华阚叫道:“我不走!我也要留下!”
椿杪说:“师兄,我可不可以也留下?”
丹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