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公孙瓒正急走间,刘备飞马追上道:“伯珪,对面那官员口口声声称我们为贼将贼军,似乎有异。若我等亮明身份,以朝廷大义责之,难道他敢当面庇护蹋顿吗?”
公孙瓒顿时醒悟,刚才胡里胡涂地和对方打了一场,却连对方的来路都不知道,实在是失误。只要那些人不是象张纯那样与乌桓早有勾结,在华夷大防的说法下,未必就不会将蹋顿交出来。想到这里,他马上又杀了回来。
秋明和曹操都是大惊,似乎没想到这伙骑兵如此胆过人又死缠烂打,正要安排交锋,公孙瓒却叫道:“且慢,我乃幽州刺史刘虞刘伯安部下,涿县县令公孙瓒是也,你等何人,为何要拦阻我军捉贼?”
捉贼?曹操看了看秋明,难道几天不见,这家伙就做了贼了?不过曹操世代为官,深知官场是如何的黑暗,别说秋明这么短的时间绝对作不出什么大恶,就算真的是十恶不赦恶贯满盈,只要他能把金匮交到天子座前,除了谋逆以外,其他罪名肯定是全部赦免的好吗。
虽然如此想,但毕竟对方先兵后礼了,曹操也不得不以礼相待:“公孙县令是错认了?此处哪有贼人?”
张飞环眼圆睁,怒喝道:“你队中现有乌桓乱族的蹋顿,难道不是贼人吗?”
曹操听见不是说的秋明,心中更是一松,笑道:“家父曹嵩,现为大鸿胪,掌管蛮夷事务,我怎么没听说乌桓已被朝廷列作乱族了?难道乌桓又反了?是被公孙县令逼反的么?”
公孙瓒和刘备对视一眼,都是大惊,公孙瓒策马往前一步道:“你就是曹操?”看见曹操傲然点头,刘备满脸堆笑道:“我在宛城时,多听朱公伟说起孟德明锐权略,神变不穷,今日一见方知信然。”
秋明从人群中探出头来:“刘玄德在宛城时也听说过我?怎么今日对我穷追不已,务要杀我而后快呢?”
刘备暗叫一声惭愧,从树林追出来时,他就已经发现了秋明的踪影。不过在他看来,秋明只是一邓州小官,和自己原本的县尉只是平级而已,况且他与秋明暗斗了许多回,早就是互相看不顺眼了,于是也不点破,如果秋明死于乱军之中,只当他命该如此了。
当然,这种话刘备肯定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只见他扬眉拧目、正气凛然地道:“不错,我与你确实有私交,不过刘备一生光明磊落,从不敢因私交而废国法,今你与乌桓贼寇混作一处,我岂能轻纵了你。”
曹操正要说话,刘备却抢先一步道:“这蹋顿乃是乌桓丘力居部小王子,敢问孟德,他此番入汉境,可有向大鸿胪报备?”曹操想了想,摇头道:“我未曾听过此事。”
刘备振振有声道:“夷族王廷入汉而不告者,坐反当诛,此其一;蹋顿交结地方官吏,欲行不轨之事,证据确凿,此其二;我等乃刘幽州亲命剿贼,现有军令在身,不敢因私废公,此其三。对秋明是这样,对其他人自然也是这样,还请孟德退开一旁,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曹操被他这一番连珠炮说得作声不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驳。蹋顿本来听到曹操居然是汉家大鸿胪之子,大喜过望,正想着要怎么去疏通关系,为本族谋得一些利益,这下也是面如土呆立当场。
一阵凉风吹来,司马懿忍不住仰天打了个喷嚏。秋明看着这个小不点脸上挂满了鼻涕泪花,觉得好笑,忍不住拍拍他的头道:“你是谁家的小子?看这一身湿的,快去换身干净衣服。”司马懿却示意他附耳过来:“你们不要被他的话唬住了,只要搬出来比幽州刺史更大的官,比如说何大将军,那他说的证据就不能再成为证据,军令自然也就无用了。”
一句话点醒了秋明,他哈哈笑道:“刘玄德此言差矣,蹋顿是友是敌,你说了不算,刘幽州说了也不算。”
刘备冷哼一声:“难道你说了算?”秋明笑眯眯地道:“我何德何能,哪敢说这种话,不过这里还真有人能说了算的,那就是当今天子。”
刘备大惊失,却见秋明从怀中掏出个金牌,举过头顶叫道:“如朕亲临金牌在此,见牌如面君,谁敢不从?”
刘备气得浑身颤抖:“秋明,你可是要谋反?”他正要破口大骂,却见对面黑压压跪了一地,曹操带头叩拜,口中诵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不只是刘备和公孙瓒,就连这边的甄姜赵云周瑜司马懿等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曹操大声道:“此为天子所赐金牌,上有如朕亲临字样,不拜者可立斩之。”这一下所有的人都下马伏倒,只留下秋明一人高举金牌,得意之状难以言表。
过了一会,刘备公孙瓒过来验过金牌,刘备哭了起来:“不想今日得见天子恩物,虽肝脑涂地,无恨也。”秋明收起金牌道:“不知道现在蹋顿还算不算是贼寇?我算不算和贼寇混作一处?”
公孙瓒心想你现在有金牌护身,如天子亲临,就是把煤说成白的,也没有人敢再说是黑,当即笑道:“原来乌桓小王子乃是汉家忠臣,我等误信奸人所言,险些错抓。今当禀明上官,撤消军令,再不敢打扰小王子了。”
刘备听到奸人两个字,立刻面红耳赤,也不敢再多话,只得随着公孙瓒撤军北行。走了一段路,张飞叫道:“大哥为何对这个牌牌如此服帖?不如我们回身去杀了秋明,抢了金牌来自己用?”
刘备喝道:“住口,此牌乃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