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吃了一惊:“你要走?莫非我哪里怠慢了你?对了,我曾答应要给你找赤兔的,只不过这段时间事情太多顾不过来,不如等长安之战结束,我再用这次的功劳去向天子讨要赤兔,应该可以得偿所愿的。”
李进还是微微笑着:“不劳秋兄挂心,前将军董卓已经为我讨得赤兔,其盛情相邀足见厚爱,而且吾弟也在他帐下为将,我当同归附之,以报其赠马之德。”
练武场上突然变得静悄悄的,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秋明与董卓虽然还没有撕破脸,但是也绝对说不上什么相处融洽,而且在即将开始的长安之战中,两人肯定还是要争功的,在这个时候李进转投董卓,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秋明还在震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典韦已经叫了起来:“李进,看你武艺超群一表人材,居然为了一匹马甘心去做人家的奴才。”
李进敛住笑容,望着典韦道:“你有千里一盏灯,黄忠有踏雪乌骓,连魏延也有独角烟云兽,而我什么都没有。”典韦支吾着道:“你要我的千里一盏灯,拿去就是了。”
李进摇头:“我又不是强盗,抢你的马做什么?董将军对我以礼相待,可谓有知遇之恩,我怎能不尽心图报?我在洛阳穷困落魄之时,是秋兄收留了我,方才我已将转字决相授,日后我们若是对战沙场,我也会放过你一次,以全恩德。”
典韦焦躁起来:“你放过他,先看我放不放得过你吧。”他右手一伸,径直抓向李进的肩头,左手却伏于肋下,暗藏数个变化,只要李进举手格挡,后招便绵绵不断地攻过去,总有应接不暇的时机。
李进不慌不忙,摆出锯齿勾手顺势一牵,就要把典韦摔个狗吃屎。典韦挣了两下没挣开,方知这勾手的厉害,眼看对方借力打力引自己前扑,急忙使个千斤坠沉住身子,就要与李进角力。不想李进勾住典韦的手腕一个鹞子翻身,典韦只觉得右肩剧痛难忍,整个人吃痛之下往前栽倒,竟被李进按倒在地,仿佛被人捉住手臂的死刑犯一般。
典韦的本领,秋明自然是知之甚详的,眼看他一招就被李进擒住,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到土里,却是分毫也动弹不得,秋明大惊失色,叫道:“李兄手下留情。”
李进哈哈一笑放开典韦:“我和典黑子也厮混了这么久,不会真的下手伤他的。方才我擒他就是用的转字决,你看清楚了吗?”看见秋明下意识地点头,他洒脱地一抱拳:“既如此,李进就此别过。”
李进走了好几天了,秋明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如果陈宫的出走是给他敲了警钟的话,那么李进的离开真是让他痛彻心脾了。败吕布,破关张,生擒赵子龙,一招制典韦,这样天下无敌的一员虎将,居然就如此轻易的被董卓挖走了。秋明在心里无声的呐喊,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才是主角啊。
愤恨之余,秋明不由得又有些庆幸,幸好李进不是吕布,自己也从来也没想过要收义子之类的,不然自己的人头只怕要不保了。不过董卓用赤兔收了李进,那吕布怎么办?连环计还能用得上吗?唉,要是能先下手为强向天子要赤兔就好了。
秋明捶胸顿足,典韦也是闷闷不乐,上次看见赵云被李进生擒,他还幸灾乐祸的,没想到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他居然也被李进擒住了,还是以那么屈辱的方式。静坐沉思了几天之后,他终于站起身来,怀里的毛豆洒了一地:“娘的,我自己应该是赢不了他了,不过叫上赵子龙、黄汉升、鲍文才一起围攻的话,说不定能把他给磨死。”
这天,蔡文姬有书信送到,信里对秋明好一阵埋怨。秋明久久不归,貂蝉的入魔又深了一层,每日不是抽刀杀人就是自寻短见,蔡文姬只好派了好几个婆子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又请张机开定神药让她整日昏睡,才能稍得安宁。张玉兰为了救貂蝉,独自一人上武当山拜了真武大帝,可是讨回的灵符还是没什么效果。
貂蝉这个样子,自然不能让她自己带女儿了,好在臧霸和吴敦在朱连山上猎到一头刚刚生产的母豹子,小囡囡饮下豹奶后,倒也长得健康活泼。只是她已经摆过满月酒了,却连名字都没有,这就是做爹的不称职了。
秋明合上信纸,认真想了一回,貂蝉自古有闭月之称,民间也多有把她当作月神的,她的女儿,就叫做秋月好了。希望这孩子如月光般皎洁,纯洁无暇,一生无忧无虑,无灾无难。
蔡文姬毕竟是蔡邕的长女,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对夫君以大事为重表示了支持。她在信中说到,在郭嘉和居孔的管理下,邓州更加蒸蒸日上,附近的几个乡县也都艳羡不已,愿意在暗中归附。陈震本是出身西鄂县,对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并且已经和西鄂县长取得了联系,那边愿意提供千亩荒地供邓州流民耕种,这样可以大大缓解邓州地少人多的情况,如果其他几个乡县也都能这么做的话,那么邓州还可以大量吸收人口,进一步的增强实力。
邓州县令时攀已在江油任上暴毙,不过郭嘉听说邓州很快就要来新的县令,而且新县令名叫刘备,郭嘉托蔡文姬让秋明打听此刘备是不是彼刘备,如果是的话,能不能在朝中运动换个人来,不然以后可就难做了。
秋明一下跳了起来,刘备?邓州县令?这可不是冤家路窄吗?对于官场上的事情,他远不如国渊熟悉,于是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