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脸上笑嘻嘻,心里p!
燕飞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实际脸上没半点抱歉的意思。
真没必要,这帮人的态度,根本不是那回事——说句不好听的,张嘴就直接指责,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就算准备好来互相扇脸了。无非是比个谁能扇的更响,谁不行谁爬走,客气不客气都无关紧要了!
不是说故意划分层次什么的,基本上,目前办公室的这些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最低都得讲究一个和气生财的基本准则。哪怕是今天见了面,晚上你就准备去他家扔黑砖,一般也不会直接表露出来。
现在他们连这个都不顾,那就是真的准备撕破脸,燕飞也没必要多客气。
要不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这些人平时也都一团和气的,现在仅仅是一个排名次的问题,就让这和气的外表被撕开了。
“有急事也得注意点礼貌吧?我们这么多人等着,你进来就直接越过了我们?合适吗?”那个刚才先开口,也就是那个叹口气能叹八秒的老头板着脸说道。
“你老是?”燕飞反问道。
“我是六川机械厂的……”叹八秒气咻咻地说道。
“哦,就是那个连着亏损了六年的?”燕飞恍然大悟。“唉,真是可惜了,挺老的一个厂子,比我年纪都大得多吧?现在居然就靠救济粮……不好意思,说错了,是靠扶持金……”
“你……”叹八秒当时就激动了起来,结果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词来。
扶持资金还是好听点的,但是救济粮,那是什么?也许年轻人有不懂什么叫救济粮,但是叹八秒这年纪,肯定不会不知道。
但是知道归知道,想反驳的话,一时半会他还真找不到个充分的理由。因为燕老板说的,都是实情,没法狡辩啊!
你一个把企业搞的靠吃救济粮活着的人,和我谈礼貌?你还是先想办法让自己的企业里,人人有饭吃再说吧!
“你这个小同志,说话也恁难听了点!”旁边那位更年期大妈看不过去了。“好歹杨厂长也是你的前辈……”
“大妈你是?”燕飞是打算火力全开了,见人说话就问来历。
没法,记性好,开过几次会,省里的有点名号的企业,他都能记住点。再说还有王久明这帮子师兄们,平时聊天说个‘趣事儿’什么的。所以别看燕老板整天一副闭门读书的模样,知道的东西可一点不少。
反正仗着记性好欺负人,燕老板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是星火拖拉机厂的!”更年期大妈理直气壮的说道。“怎么?你还能挑出来毛病来?”
“挑不出来!”燕飞有点遗憾的摇摇头。“自从司耀前那帮人进了号子里之后,你们拖拉机厂现在蒸蒸日上啊!对了,我说的这事是前年的,那时候你进厂了吗?”
“你……”更年期大妈立即熄火了。
燕飞说的这件事,当初可是大新闻,要不是省里发现处理的及时,现在拖拉机厂估计都凉凉了!
如果那时候这大妈已经进了厂,厂子里那样的情况,除非她是当初主动站出来揭露此事的人,否则她那时候在干什么,倒是难说的很——至于说她会不会是主动站出来的那个人,很显然,就凭她现在做的事儿,傻子也能看出来,她真不像那样的人。
就算她那时候没进厂,这也终究是她们一个系统上的丑事。不过看她彻底哑口无言的样子,估计那时候她就在厂里的可能性百分百。
“呵呵,小伙子果然年轻气盛,你……”脑袋大脖子粗看自己同一展现连着两个人,都被燕飞一句话打击得如同斗败了的公鸡,忍不住开口了。
“廖总好,刚才来的急,都没注意你也在。”燕飞热情地上去拉住了他的手晃了晃。你还想装不认识我怎么的,没关系,我认识你。“去年你们厂里出的那事故,这几个月现在人没事了吧?伤者家属都安抚住了吧?”
“……”
你大爷的!
脖子粗哑口无言,心里大骂,老子厂里出个小工伤事故,你都能记半年,你是知道我们在这儿,专门做过功课来的吧?
好歹还是在某次会议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你还这么不给面子,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他也不想想,既然他因为燕飞的事儿来到这里,他给燕飞面子了吗?但凡给一点面子,也大可以让别人去,自己少出这个头。再说刚才他都想装不认识人家呢?
说起来脖子粗虽然形象不佳,但是确实有点本事。他挽救过几个小厂,这也是他平时引以自傲的事。不过傲气的人也好打击,这种人容易自负,容不得别人说,一旦你能挑出他有你没有的毛病,那就妥了。
剩下的几个看着这情况,脑子里都开始拼命回忆自己企业最近十年八年,有没有出过问题,想来想去,都顾不上开口了。
一时间,办公室竟然安静了起来。
“小飞啊!”于厅长这看大戏的总算是开了口——他要再不开口,看热闹的心思就有点太明显了。不过很显然,从称呼上就看得出来,他这心情究竟有多好。
“于厅长,你说!”燕飞看几个人都不说话了,也不打算继续痛打落水狗,转回头对于厅长说道。
“你刚说后天不能继续开会,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吧?”于厅长和蔼地说道。“有事尽管说,需要我们帮忙的也别客气,我们可不就是为你们这些企业家们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