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养的有牛的形成了小集体,那些没养牛的看着能不眼热吗?
还有个问题是目前三岔河养牛的,基本不担心卖不出去。养牛场收牛的时候肯定会适当照顾本乡人,这点简直是不用怀疑的。
以前怕急用钱的时候牛卖不上价,但是现在有养牛场每月固定要收购一百多头牛,不管什么时候牵过去,真有难处的急用钱的,养牛场多收两头,也就是多养两天的事儿,都不算什么事儿。
有养牛场源源不断地从外边挣来钱,然后花在当地,养牛的把大牛卖掉换成牛犊,手里有了一部分钱再花出去,这就是经济繁荣。
这种变化对于镇上做生意的人来说,已经感觉出来了。
而现在养牛场有个风吹草动的,基本上都时刻有人关注。包括这次派出所又抓了来养牛场闹事的人,逐渐地就开始传开来了。
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内幕,直到这天上午,乡派出所门口来了两辆省城的车,一辆还是警车,才有些人注意到这次情况有些不对。
比如说派出所对面的周大脸。
这家伙你说他无聊也行,你说他有心也好,反正这厮就爱盯着派出所,有个风吹草动的都瞒不过他。这不党文正刚给燕飞打个电话,说有省城的人来接收犯人,周大脸也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是不是和养牛场有关。
这厮懂的还多,给燕飞说的更详细:“我看那两车,有个是警车,另一个也不是警车,是来要人的吧?燕老板你也小心点,这些人有时候可不大讲理,他们带走犯人了没问题,你最好避一下……”
燕飞也纳闷:“不能吧?这就算法律上说,我也是原告。再说这案子也是咱们这的,他们过来最多找个借口把人带走,还能找我麻烦?想处理也得咱们当地的吧?”
“那不好说,人家才不和咱讲道理。你就在场里待着别露面就行。反正外边来的人也不认识你,到时候有人过去问了你就说你不在,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咱这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周大脸一副狗头军师的模样,隔着电话燕飞都能想出来他贼头贼脑的样子。
党文正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和周大脸不一样,他是这么说的:“飞哥,我看人他们要带走了。他们过来的人拿的有文件,我也看不懂,反正说的是这几个人在他们那里还有其他事,要带回去协助调查。带的东西都有公章的,你看人交不交出去?”
燕飞还能怎么着,他现在也不好过去派出所说什么,如果人家真手续齐全的话,要提几个犯人走,派出所也没什么好说的。
本来乡镇派出所的执法程序也不是多严谨,比如说拘留人,这事一般是县里报批后才能拘留的。不过一般都是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手续回头再办。有时候拘留几天应该送拘留所的,直接就关派出所几天也算拘留了。
但是现在党文正说人家带着手续来的,那么要提人派出所也根本拦不住。燕飞本来还想着他们会用别的办法来带人的,不想直接来了这一手。
所以燕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问了一句,来的人态度怎么样?
党文正说的是还不错,看着不像是来找茬的,拿着文件手续,说话也客气的很。
既然这样,燕飞心里就有些明白了。
这些人来就是找个借口,先把人带回去。至于带回去协助调查什么的,多半就是随便找个借口,给双方个台阶下。
以后报复归以后,现在来就是一个目的,赶紧把人带走,省得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吃亏受罪。
所以燕飞觉得周大脸说的那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不好好把人带走,还节外生枝,那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他这是低估了有些人的脑子下限,如果他这会到派出所看一看,跟着那些车走一趟,就知道人的智商下限有多低了。
派出所里边,关押的那些人刚出来,那个公子哥看见省城来的这些人的领头的,当时那是眼泪哗哗的。不过他这时候智商还在线上,没直接说什么。
等到发现这些人来只带自己和几个跟班的时候,就不满意了,上了车就小声问道:“怎么不把人全部带出去,还有几个他们市里的,跟我一起过来的。”
领头的那个小声说道:“那都是他们一个市的,咱管不着,先回去再说。”
这家伙想了想,就有点恼火:“那也行,让他们多关几天,也省得他们以后吹牛。来的时候给我说只要过来事就能办成,结果害我这样……”
那三个市里的人得亏听不到这话,否则肯定得骂死这家伙。那个司机还好说,本来就是个开车的,谁也没怎么着他,也不会怎么着他。
可是另外两个,现在可是面临着回去受处分甚至被开除的后果。这一切都是为了讨好这位公子哥,结果现在事没办成,自己跟着遭了罪不说,还被这家伙给恨上了。
不过这俩人也算活该,要是以三岔河的人的地域观念看来,这种带着外人来找自己人麻烦的,就是属于吃里扒外的,落个什么下场都不值得可怜。
等到党文正郁闷不已的看着人带走,他又给燕飞打了个电话,说人带走了。
燕飞也没什么好说的,正好这会他也忙,也来不及想自己该干点什么。
场里来了几个小关庄的人,都是带的红薯玉米糁,还有带红薯叶来的。东西都是不值钱的,乡里人的心意,过来赶集了,到养牛场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