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有人说,某某和咱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般说这话的时候都带了点夸大的意思,语文课本上叫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
可是实际上,有些时候这么说还真不算夸张。
比如说乡下人想到养牛,那就是一个简陋的牛棚,就算地面打扫得再干净,也免不了旮旯角落里有星星点点的牛粪。哪怕是经常帮着牛打扫身上的卫生,也免不了有牛虻苍蝇之类的小东西,还有附近必然还得有一个堆积牛粪的地方……
而在某些不接触农村生活的人眼里,养牛那是什么?蓝天白云,芳草碧连天,牛群悠闲自得地甩着尾巴啃食着青草,偶尔有牛抬头冲着远方,出悠长而有韵味的叫声,还有调皮活泼的小牛犊在周围跳跃着玩耍……
基本上和后来某人朋友圈,说自己带着狗坐飞机,不少人疑惑为何坐飞机能带狗的时候。人家轻描淡写地说道,别的飞机能不能带还真不知道,因为俺坐的是自家的私人飞机。
真的是两个世界。
就像此刻燕飞把杀牛的情形说的如此残忍,但是他对面的那位范琪小姐,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问道:“那不是很恐怖的吗?你把杀牛说的好像电影里的冷血变态杀人狂啊!”
她脸上的表情,可是一点看不出恐怖,反而是满满地好奇。
燕飞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啊,整天杀牛,杀的多了心理就变了,和精神病差不多。”
范琪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哈哈,你说的真有趣。不过我才不信一个买东西不问价格的人,自己也会动手杀牛。你刚才只说让小辫子帮着买马,可是连价钱都没问。”
自己不问价,那是觉得几匹马也没多贵好吗?又不是从国外引进来的,就是懵古那边的马,能值多少钱?再说还都算熟人,这位王威八面玲珑的人,也不像是为了点钱故意黑人的人——眼窝太浅的人,根本干不了纯靠人际关系的马场生意。
看他没话说,范琪又笑了起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想认识一下而已。你没必要这么拒人千里之外吧?你是陈英军的朋友?从哪里来的?”
燕飞干脆不理她了,冲着那边比赛的喊:“时间都过了,还比赛不了啊?”
那边一群人正讨论世界末日,连赛马都忘了,此刻听他一喊,才有几个人嚷嚷着:“对对对,赶紧比赛。就算世界末日来了,也不耽误咱们比赛。”
还有人喊着:“都世界末日了,大家伙儿还留着钱干嘛?来来来我再押十个数……”
真有人和这位想的一样,呼啦啦地掏着钱往上押——未来扑朔迷离,及时享乐才对。哪怕过把瘾就死,至少也过瘾了不是?
桌子后面那个管记账的年轻人一会儿就忙的额头冒汗,另一边几个比赛的人看着那赌注都觉得不淡定起来。参赛的人不能押注,但是跑出好名次,是可以直接从这些赌资里拿一份奖励的。
奔腾的马匹在骑手们的驾驭下呼啸而过,留下了一道道尘土飞扬。范琪朝后面退了一步,捂着小嘴冲燕飞问道:“燕老板,你敢和我打个赌吗?我赌你刚才下注的二号肯定不能拿头名。你输了的话,请我吃饭怎么样?”
燕飞还没说话,不远处一个年轻人就插话了:“琪妹妹,你和他打赌还不如和我赌呢!我不管输赢都请你吃饭,怎么样?”
范琪朝那边看了一眼,压根就没回话,继续盯着燕飞问道:“怎么样,赌不赌?快点,结果就快出来了!”
燕飞摇摇头:“不赌,我赢定了。”
“小子,我和你赌十个数,你马上就输,敢玩吗?”那个年轻人看范琪不搭理自己,忍不住朝燕飞挑衅道。
看着那边一群人都朝自己看来,燕飞笑了笑没吭声。面前这女孩就是个祸水,从她站过来那边有几个人就一直注意着这边,先前自己态度不好,那帮人还没什么。现在看这女孩和自己聊的‘火热’,那帮人估计终于忍不住了。
和这种蝼蚁计较没什么意思,自己都快成大魔王了,还是收敛点吧!
没想到他的态度,彻底让那个年轻人火大了起来。接连被无视,还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一般人能忍不住才怪。
那个年轻人朝着这边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说你呢小子,敢赌吗?”
燕飞朝远处示意了一下:“我赢了。”
赛马能有多长时间,就这么个小地方,一场比赛不管如何激动人心,其实也就几分钟而已。
“你……”年轻人气急。“我和你赌下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