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树林里,突然一声惊恐的鸟叫,惊起一片已经休息了的鸟儿,数十只鸟儿争先恐后地一边惊叫着,一边扑腾着翅膀向夜空中飞去,一辆融入夜色的马车飞快地在林中小道上奔驰着,马车上驾车之人似是不受惊鸟影响,稳稳地驾着马车向前急驰,车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马车一路快速行驶着,除了小道两旁偶尔惊起的几声鸟叫声,就只有马蹄踏路声以及车轮在路面行驶的声音,大约一个时辰左右,马车速度才慢慢降了下来,驾车之人在夜色中左右观察了一会,然后驾马向右边树林约好的地点行驶进去,直到马车停好,驾车之人才微侧了头,向身后车内,压低声音问道:“陈伯,少主可还好?”声音是个青涩男声,听声音就知道问话之人年纪不大。
漆黑的车内一片安静,过了数十秒,才传出一个苍劲有力的老者声音:“少主伤势颇重,等霜儿她们回来,得马上赶到别庄去。”停顿数秒后,语气似是有些感概地接着道:“少主素来做事稳重,没想到这次竟那么感情用事,要不是霜儿心细,发觉了此事,通知我们及时赶到,少主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少主每次都能蓬凶化吉,陈伯不用太过担心。”年轻男声安慰道。
“少主与林清研关系一向挺淡,怎么这次竟为了她独自赴韩夫人的圈套,少主的个性,就算韩夫人拿林清研要胁,应该派下属去救才对,少主现在这么做,对林清研的重视度可见不一般,这是几时发生的事?”陈伯略带沉吟缓缓地分析到。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年轻男声道,“陈霜在少主身边时间长,她应该清楚。”
长者赞同地低低地嗯了一声。
至此之后,为了利于马车在树林中安全隐藏,两人都没在出声。
驾车之人凝息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一阵破风声传来,驾车之人心一提,身体立马戒备起来,直到见向马车飞来的是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才放下心来。
黑影一飞上马车站定,对着驾车之人点了一下头,便伸手把马车的帘子撩开,对着车内处于黑暗之中的人轻唤一声:“爹。”
车内之人就是陈霜的爹,大家都尊他陈伯,陈伯见女儿陈霜只身一人,并没有料想中带着林清研一起,刚才出口寻问关于林清研的事,嗅觉敏锐的他一下闻到一股不同于车内祁若辰身上的血腥味,不由话一转,担心道:“受伤了?”
在自己老爹面前,陈霜也不逞强,低声解释道:“受了点小伤,不碍事,只是没有想到韩夫人功夫要比想像中的高,没有在她手上救回林清研。”
自己女儿对少主的心思,陈伯一直是明白的,只是少主一直对感情之事很是淡漠,突然对林清研之事那么上心,女儿又经常出入在少主身边,少主对林清研的态度转变,自己女儿不可能不会察觉,今天之事,要不是她提早察觉到,传了信息让他救援,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声东击西地救下少主,就是不想在韩夫人面前暴露自己,只是女儿没有救下林清研,不知是真如她所说,不敌韩夫人救不了,还是因着少主她故意不救,这点他还真是看不出来。
陈伯心思百转着也没有出声,
见自己爹不出声,陈霜担心地又道:“爹,少主怎么样了?”明知少主就在马车内,可是一点没有出声,她心里不免担心。
“少主伤重,以免他感情用事,我点了他的睡穴,”陈伯回道。
“那我们赶快回别庄给少主治疗。”陈霜说着,马上在车外坐了下来,对着身旁驾车人催促道:“小南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小南子轻嗯了一声,驾着马车重新慢慢驶回小道,一到小道上,马车又急驰起来。刚驶出一段路,车内久不出声的陈伯忽然问道:“霜儿,林清研落在韩夫人手上,能否活下来?”
这个问题陈霜也想过,她既希望她活下来,又不希望她活下来,少主对林清研态度的转变,她心底深处总是有一丝去不掉的危机感,她宁愿少主像以前一样,心性冷清,对任何女子一样,他对她不动心,对其他的女子也就不会动心,她也不会感到不安,如果林清研活不下来,她心里会松口气,可是也不见得高兴,以一个客观的人来看,林清研毕竟无辜,她本身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手无缚鸡之力,被卷进少主的事中,成了少主的一个累缀而已。思量和犹豫了一阵,陈霜才缓缓地吐出一个事实:“凶多吉少。”
听到这个回答,陈伯在车内低低叹了口气。
林家对少主有恩,林父因为少主的关系被害,他对林父本来就愧疚的,现如果不能替林父保住他女儿,他愧疚又要增加。
祁若辰这边被陈伯救走,另一边,林清研确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想自我了断的机会都没有,双眼惊恐地看着韩夫人对着身旁一个壮实的男子做了一个手势,那男子马上面无表情地走到林清研面清,像扛麻布口袋一样把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的她扛到了肩上,林清研心里一缩,惊恐地差点不能呼吸,心里的恐惧盖过身体上的难受,不由绝望地想着,为什么古代的人那么热忠做毁人清白的事,毁人清白比要了人的命还狠,难道老天看她日子太好过,看不得她不做事只当米虫的样子,所以现在要收回她的命吗,那她穿越过来意义是什么?
经过一路时,似是心有所感,林清研微抬视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