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鉴天镜依然是很迅捷地回答。
“没有?”许广陵的惊讶是真实的,“你不是自称自己很高端很神通广大吗?这种东西,不说千八百万,至少千八百,是有的吧?”
“有,但是你很lo”。
鉴天镜的回答也依然是言简意赅。
“我的层次不够,只能用这一种,用不到其它的?”许广陵问道。
“是”。
一点都不给面子啊这是。
不过许大宗师在鉴天镜面前本来就没有什么面子可言。——这位阁下的存在形式,是许广陵目前还不理解的。
“太一化灵诀太残酷,非我所喜。”许广陵道。
“生杀都是道”。
鉴天镜的回答像一个得道之士。
这个大道理许广陵当然知道,特别是和两位老人相处之后,许许多多的知识、道理和启悟,就在一次又一次的闲谈中获得。
两位老人简直像是要把毕生所有的知识经验,都传递给许广陵一样,他们轻描淡写,但又是持之以恒地,对他进行传递,一天来一点、一天来一点、一天来一点……
在不少方面,许广陵其实早已青出于蓝,但同样,在不少方面,直至今日,他也依然深受两位老人的教导和启悟着。
两位一步一步从尘世中走出来的大宗,其分量,是不用多说的。
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筚路蓝缕。
而至于许广陵么。
呵呵。
生杀都是道,这可以用许广陵理解的象棋棋盘上的“平衡”来解释,有生,有杀,才能平衡。
中美国土面积差不多大,但美国民众的生存压力比中国要小多了,因为它的人口只有中国的几分之一!
然后,历数中国古代各王朝,总是立国的时候最为安和,然后很快步入“盛世”,再然后就一路走低,了不起低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来个小振,美其名曰“中兴”,但其后,又很快地继续走向低谷。
直到崩溃。
然后迎来“杀”。
杀之后,开启新一轮的生的舞台。
如此不断轮回。
没有例外。
资源也好,人口也好,就在这不断的生杀中,获得“再来一盘”的资格。
如果没有杀,那大概整个社会模型,也就会像之前西方的一些科学家所言的那样,我们这个宇宙,一步步地走向死亡,走向绝对零度。
但那是不可能的。
道理固然是这么个道理,但具体到太一化灵诀这件事上……
许广陵不是有什么道德洁癖,也不是什么伪善,更不是什么圣母,其实他也一直都在破坏草木呀。
其它的草木固然是草木,那些蔬菜就不是?那些药草就不是了?
许广陵该用还是用,该采还是采的。
但……
“我要是通过太一化灵诀来祛除那些尘垢,需要祸害多少草木?”许广陵问道。
“两千万株左右”。
许广陵被吓傻了。
两千,还有万,这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数字。
“如果不用呢,那我多长时间可以自主地祛除那些尘垢?”许广陵已经基本定下了自力更生的方针路线。
“你最好用”。
鉴天镜的回答是没有任何情绪或者说感彩可言的,一般只述事实,不及其它。
听了这话,许广陵直接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这个最好、最方便、最快捷?”
“无阴不成阳”。
“我是阳,那些草木是阴?这个阶段,我必须借助草木以进步?注意,是必须。”许广陵还怕鉴天镜忽略了他的用词,其实怎么可能。
“是”。
“如果我坚决不用呢?”许广陵道。
“呵呵”。
“你知道的”。
鉴天镜一问两答。
所以说,说它不是生命,许广陵真不知道它是什么鬼东西啊!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有没有可以兼得的方式?”许广陵道。
“有”。
“在哪里?”
“太一化灵诀杀之,同心诀生之”。
问题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当初许广陵的实验对象是一棵小树。
被太一化灵诀摧残过之后,纵然许广陵当时就把那生机灵液返还,同时又用上了同心诀协助其调整,那棵小树的微薄意识也一直传递着“好怕”、“好冷”、“好黑暗”等类似这样的波动。
而且在其后,许广陵每天晚上与亿万草木连接时,都特地特殊地照顾了它一下。
纵然如此,也是足足过了七八天这样的时间,那棵小树才彻底地从那种生机萎靡接近断灭中回复过来。
处在那种生机萎靡状态下,连灵气加元气两管齐下,都是效果极微的!因为其根本就没有什么生命光环可言了,小小的一点,缩在树根处,既不旋转,更无漩涡。
真正意义上的濒、临、死、亡!
这种情况下,灵气也好,元气也好,根本无从而入。
许广陵只能让两者像是雨雾一样地,不停地对其渗浸着。
现在,两千万株草木?
而且,他还要取用那些生机灵液,根本不返还的,这么做的结果……
许广陵根本无从预料。
“同心诀生之,太一化灵诀杀之”。
许广陵这一次没有问,但其实问不问都是一样,鉴天镜存在于他的识域中,是能够感受到他的任何意识波动的,这时,便不问而自答。
把上面的回答调整了一下顺序。
“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