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长年处于上位的人,不管本心是否如此,总归在面对无权无势之人时有种下意识的优越感,他们可以对别人如何,却绝不会愿意让别人对他们如何。
这个世界的公平,本就只是相对而言。
“我自然知道我家宁宁没有什么,否则你以为我还会和你在这说话?”宁绯月再度打断了黎松柏的话,她也不愿再与之继续浪费口舌,干脆地转身将楚宁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在怀里,就这么准备离去。
“黎松柏,但愿这次的事没有后续的麻烦,不然的话……”错身而过之时,宁绯月冷睨着进门未几的黎松柏道,那眼神当真不是一个乡野村妇能够拥有的。
“松柏,宁宁妈妈怎……”一个行动干练的中年妇人带着一身憔悴赶来,正巧看到了抱着楚宁离开的宁绯月,她纳闷地看向杵在病房里的男人,“这……她们就这么走了?你怎么不追回来啊?”
“好了,先不说她们,我们去看看阳阳怎么样了!”黎松柏回过神拉着中年妇人就往隔壁病房走,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见他这副表情,思及自家丈夫平日对女儿的百般疼爱,中年妇人也就不再多问了,只当是他太过忧心所致,全然不曾想到这会是刚刚离去的宁绯月造成的。
黎松柏心里想着回头一定要查一下楚宁这个妈妈的来历,他只从女儿那儿得知宁妈妈是个温柔和蔼的长辈,且身体很不好,但今日这一见,他却发现女儿的形容竟无一能与这位宁妈妈对上号的。
医院外,宁绯月抱着楚宁无视其他人的注目,打了辆出租车报了个酒店的地址,便将视线牢牢定在了怀中的女儿身上。
“咳咳咳咳~!”压抑不住的咳嗽声从她喉间溢出,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大姐,您没事吧?”出租车司机好心问道,主要是他听着这个咳嗽声实在太撕心裂肺,都忍不住担心这位咳着咳着背过气去。
“唔……咳咳,没事!”宁绯月答了一声,暗自苦笑不已:果然这身体是不中用了!
一个小时后,宁绯月抱着楚宁下了出租车朝她这段时间登记入住的酒店走去,出租车司机颇有几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将一个半大孩子打横抱着的背影,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我靠,咳得快要断气了还有这把力气?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大姐真牛!”吐槽了一句,出租车司机也没再多想,一脚油门便继续找客人去了。
酒店里,宁绯月将楚宁放到床上,再度以“望、闻、问、切”为她做了个全身检查,确认她真的只是昏睡而没有其他问题后,才放松神经坐在床边发怔。
“明浩,抱歉,我没能照顾好咱们的女儿……你说,会是那些人找上来了吗?”宁绯月自言自语道,握着楚宁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