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客轮轰鸣声好像还在李尔德的耳边回荡着,但眼前已经已是早已是端庄素雅的陈设布置,空气中飘荡着一缕缕谷物熟食的
李尔德皱了皱眉,神绪好似自虚幻中回归而出,其放下手中沉重的皮箱,活动着发胀的胳膊,一边环视着周围的新环境,一边脑中梳理着近来所发生的一切。
一个多月前,德国忽然发兵进攻波兰,其行径令世界各国都震惊不已,但德国方面好似并非只想做某些浅尝辄止的试探,而是将战线全面铺展开来,大有一口气将整个波兰都与之倾吞的势头,一时之间整个波兰上上下下无论政府还是民众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几乎一日之间,死亡的阴影便再度覆盖在这片历来纷争不断的土地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凝重与恐惧。
李尔德所在的小镇也为之慌乱起来,虽然其所在位置并非波德边境,但按照德军行进的态势,装甲车驶入这里只是短暂的时间问题。
人心惶惶之间,整个镇子很快便进入一种瘫痪状态,所有人都躲在家中闭门不出,以鸵鸟般的心态密切注视着这一切。就连李尔德的祖母也不再催促他去教会学校读书,但却极其严厉地将其禁足于家中,不允许其逃离自己的视线,对此李尔德很是无奈,不过好在特殊时刻祖母也不再关心他去看什么航海图志等书籍,但每天早晚都要求李尔德虔诚地向上帝祈祷。
在面对上帝的画像时,李尔德陷入沉思,自己一个无神论者的祈祷真的会被神所倾听吗?
然而祖孙二人的祈祷并非没有效果,很快一个降临下来。在德军占领这里前,一个人来到了李尔德的家中,其是李尔德父亲的朋友,当德军进攻波兰的第一时间,李尔德的父亲便联系到他,恳求其将母亲与儿子安排出国。
面对逃离故土,李尔德祖母自是极不情愿,但看着年少的孙子其依旧应承下来。当晚三人收拾行李连夜出发,当天明时分,李尔德乘坐的马车已经离开小镇数十里只远。
透过破旧的马车窗看身后的远方望去,李尔德的心中生出难以描述的复杂感情,不知经此一别自己要度过多久才会回到这里。
车厢内的祖母却是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好像其并不受此烦恼的困扰。
然而李尔德所不知道的是,素来顽固不化的祖母早已对未来的人生结局有所预见。
经过数日的颠簸行程,李尔德与祖母很是顺利地于北方海岸线处登上了一艘前往美国的客轮。
在海上飘荡数不清的岁月后,客轮终于靠岸,祖孙二人也找到了前来接站的父亲的生意伙伴怀亚特先生。
怀亚特热情地接待了祖孙二人,将其安排进一处公寓内先行休息。
而在前往公寓的汽车中,李尔德自怀亚特的口中得知了两件事情,首先眼下父亲并未在美国,而是在印度地区做生意,迄今归时未定。对此李尔德感到极为失落,不过相比于第二件事,父亲的不在便显得无足轻重了。
波兰,彻底沦陷。
就在李尔德与祖母逃离故土不久后,苏联也派兵入侵波兰,很快仅半月时间内,波兰便被两个大国彻底吞并。
李尔德闻言沉默良久最终低声对怀亚特道:“怀亚特先生,现在的我...已经是亡国奴了呢?”
对于李尔德的问题怀亚特脸上温和的笑容有些僵硬,随后其用更加温和的语气对李尔德道:“放心,一切的困难都只是暂时的,此次苏德两方也只是因为某种利益分歧而产生冲突,待双方达成和解后想来波兰也会恢复到之前的样貌。”
这时素来沉默的李尔德祖母冷声道:“吞进两头野兽口中的肉也想让其吐出来?美国人的脑子果然都被魔鬼给蛊惑了。”
怀亚特先生闻言尴尬地一笑,李尔德也向怀亚特先生露出歉意的目光。
即便是三个无足轻重的百也都已是到接下来的事情绝非如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乐观。
...
“喜欢这里吗?”
耳边传来的怀亚特先生的话令李尔德从回想中醒悟过来,但见怀亚特先生微笑着看着自己,李尔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非常喜欢。”
怀亚特先生笑了笑道:“我看你一直有些走神,这很正常,毕竟刚到一个新的陌生城市,肯定很不习惯。”
李尔德道:“我会很快事情的,先生。”
怀亚特拍了拍李尔德的肩膀道:“我相信你,小伙子。”
说罢怀亚特又道:“你会说英语吗?要知道在美国并非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懂得波兰语。”
李尔德咽了口吐沫道:“会一点点,之前在阅读航海图志方面的书籍时自学过一些。”
“那可太好了,看来你与你的父亲一样都非常适合生活在美国这片土地上,相信我,也许你现在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惶恐,但只要你开始适应这一切,你便会发现这里是可以实现一切愿景的‘魔法之地’。”
说罢怀亚特先生的眼睛余光向李尔德祖母方向瞥了过去道:“这种话就不要对老人家讲了。”
李尔德笑道:“当然,她一定会说这里是撒旦的后花园的。”
怀亚特闻言大笑道:“你比你的父亲更有幽默感。”李尔德也跟着笑了笑,随后对怀亚特道:“先生,我的父亲什么时候能够回到这里,说实话,我...我很想念他。”
怀亚特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有些凝重道:“孩子,我很体谅你的感受,不过...你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