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摇了摇头道:“皮姆先生是我们的恩人与朋友,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方法的话,我们一定会倾尽全力,但现实是残酷的,我只能说只要离开了我族人的维持,他连一日都无法撑下去,更不要提可以回到美国。”
李尔德闻言眼中刚刚升起的希望之火顿时被熄灭,吉姆道:“眼下的情况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你跟我即刻前往印度,与皮姆先生见上最后一面。”
李尔德这才从恍惚中反应过来,他想起了先前吉姆所说过的“皮姆先生很想见你”,原来是想让自己前往印度。
顿时,一种怀疑的警惕自李尔德心中油然而生,其看向吉姆的目光当即凌厉起来。
对此吉姆并不在意,反而好似这幕场景早已在其意料之中一般,随后吉姆道:“在我动身来这里的时候,皮姆先生为了让我能够顺利地取得你的信任让我带一句话给你。”李尔德闻言一愣,随机有些呆呆地看向吉姆。
吉姆道:“皮姆先生让我带给你的话是‘阿尔卑斯山的巧克力非常好吃’。”
李尔德闻言当即愣在那里,整个人都处于了一种瘫痪的状态,眼神变得越发空洞起来。
然而不同于刚才的是,李尔德已经完全相信了眼前的吉姆。
...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怀亚特拍打着面前的桌子大声吼道,此时的他便如同一头凶猛雄狮一般。
其面前的李尔德面色凝重,但眼中却充满了坚定。
“怀亚特先生,请您不要激动,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很明显这件事情是真实的,我父亲现在已完全困于印度,无法归来,而我所能做到的只有前往那里去见他最后一面...”
不等李尔德将话完全说完,怀亚特继续怒声道:“那个家伙的话我根本一个字都不相信!一个字都不!”
随后怀亚特先生快步走到李尔德身边道:“孩子,你清醒一些,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很想念你的父亲,也为他现在的处境而感到担忧!但越是在这个时候你越是要冷静,不能因为一些风吹草动就慌乱了神志。”
“且不说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印度那里有多么的不安全,但说那个男人孤身一人千里迢迢地从印度来到美国旧金山,从其所讲的‘身世来源’便令人无法信任,难道你不觉得可疑吗?”
“这么说吧,因为一些原因,你父亲于印度失踪的消息在这里的圈子中已经传开,虽然很多人为之担心,但也有一部分人会幸灾乐祸甚至心有不轨!”
“他们可以设计编出一些理由,将你从这里骗走,届时从而威胁我做出某些事情或者让步,要知道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发生,你现在还年轻,社会上的事情很多你都不懂,许许多多黑暗面更是没有了解,所以你要相信我的判断,不要被那个都不说出自己真名字的男人给欺骗了。”
虽然怀亚特先生言之凿凿、发自肺腑,不过李尔德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道:“那个的名字可能是假的,所讲的事情可能是假的,但我父亲的的确确就在他们的手中。”
怀亚特闻言一愣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李尔德道:“因为来自阿尔卑斯山的巧克力。”
“哈?那是什么?”怀亚特先生一脸迷惑地问道。
李尔德道:“这算是一件只属于我与父亲之间的小秘密吧。”
“很多年前,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回家时曾给我带了一份白巧克力,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对此感到无比的新奇,于是便问他这是从哪里买来的。当时父亲为了逗我,便骗我说这是从阿尔卑斯山中猜下的雪块所做成的,那时的我信以为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对其念念不忘,知道长大后才明白自己被骗了。”
说到往事李尔德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道:“这件事情应该只属于我与父亲间的小秘密,他不会向外人提起,而这件事情甚至祖母生前都并不知晓,如今吉姆能够说出这件事情,便证明父亲对其的极度信任,同时也表明了父亲对我的了解。”
“如果提出的是一些他人也知晓的事情,那么必然无法换来我的全部信任,而且父亲相信我绝不会忘了这件事情,他同样坚信那件事情是属于我们父子间的秘密。”
怀亚特闻言后缓缓安静下来,其身体向后缓缓开去,随后将身体抵在桌上,良久后,他咬了咬牙道:“即便这样,我也不同意你离开这里。”
李尔德闻言一愣,当下急道:“为什么?”
怀亚特先生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痛苦道:“孩子,如果这是在往常的时候我忽然会让你前往印度与父亲进行这最后的团聚,不过眼下却是今非昔比。”
“美国刚刚宣布参战不到一月,整个世界还都处于没有秩序的混乱状态之中,尤其印度哪里,这几年中已经前前后后开始了三场‘不合作’运动,整个国家都处于支离破碎的状态之中,谁也不知道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什么。你和一个根本不了解的人前往那里,危险性有多大你能够想象吗?九死一生的形容都不算贴切!”
“如果皮姆真的得了不治之症,且还到了艰难维持的状态,那么其所拥有的时日已经不多了,从美国到印度千里迢迢,这么远的颠簸路程即便你顺利且安全地抵达目的地,能不能见上他一面还是一个未知数,极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绝不能为了这一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