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烈的海风吹在脸上,让人难以睁开眼睛,但李尔德依然颇为享受地走到船舷旁,面对着海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换做是吉姆跟在其身后,待其来到船舷旁,看着船外那滔滔翻滚的昏暗海水,顿时感觉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随后其急忙将目光转移向别处。
李尔德见状轻笑道:“看来很难让你习惯海上的生活。”
吉姆道:“看样子,你很喜欢大海?”
李尔德点了点头:“我自幼便向往着大海,希望能够像现在漂泊在海上,无忧无虑,每天享受着海风,见证着太阳起落,喝着最烈性的朗姆酒,待到上岸时去与幽会我的情人。”
吉姆轻笑道:“这么说来你小时候想的事情还真的挺多的。”
李尔德道:“小孩子的思想总是容易被规划,对某种陌生的生活模式吸引某便也希翼着自己的未来也是如此,那个时候我心中最大的偶像就是麦哲伦,可以说他很大地影响了我的人生。”
“那么现在呢?”吉姆问道。
李尔德微微皱了皱眉道:“时代在改变,而我也无法从这种漩涡中挣脱出来。现在已极少有那种冒险船队了,世界的版图已越发规整成熟,人们也开始完全认同地球是一个球体,并且在围绕着太阳旋转。况且战争时期又有谁敢真正的扬帆起航?航海是一件和平时期的事情,而我现在则很是生不逢时。”
吉姆点了点头道:“我们的确生活在一个非常糟糕的年代。”
李尔德道:“而且随着你的成长你也会发现很多想法是非常不成熟的,因为你的牵挂太多,所以很多事情无法执行。就拿我来说身边的牵挂已有很多,不可能每天都向着如何与海风搏击,我不能将我的快乐建立在其他家人的牵挂与痛苦上。”
吉姆了然地点了点头道:“你生活的那个庄园气氛很不错,相信在那里生活的你是幸福的。”
李尔德笑道:“岂止是幸福,回顾这两年多的生活我真的感觉自己是在生活在梦境之中。”
吉姆道:“人的一生就像是一场梦,只有梦醒的时候才是彻底的解脱。”
李尔德闻言笑道:“可惜你所说的解脱也只是长眠不醒罢了。”
说罢李尔德将后身靠在船舷上,看着吉姆道:“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或者说关于我父亲的一些事情,我不想费尽周折地到达目的地后还没有缓解过来身上的疲倦,就要立刻被迫接受一个又一个的爆炸性信息。”
吉姆闻言犹豫起来,良久后其缓缓开口道:“我...或者说我们属于一个非常古老的民族...”
李尔德插口道:“色雷斯人吗?”
吉姆耸了耸肩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对此李尔德也只有继续等待倾听下去。
“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失去了自己的国家与土地,由极少一部人构成了一个类似游牧民族的团体,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开始了如同游牧民族般的飘荡生活。”
“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平静地生活,相安无事。不过最近的几百年中整个世界都在发生着变化,科学技术不断进步,而随着发展的还有人类不断膨胀开来的野心,而这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极其不利的。”
李尔德想了想道:“你们难道没有想过要在某地彻底安居下来,在那里建立自己新的家园?”
吉姆摇了摇头道:“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们无法保持进入一种定居状态,因为一旦如此,经过长时间流逝,本民族便会被其他民族所同化,而我们的文化也会流传出去,届时极有可能会发生灭顶之灾!”
李尔德对此并不在意道:“对于这一点我认为你们是太过杞人忧天了,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有着阴险之心,但更多的人是热爱和平的。你看美国便是一个多民族融合的集体,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发挥出自己的人生价值。”
吉姆摇了摇头道:“对于这种事情我们在这么多年来已经汲取了很多的经验教训,我只能说在没有涉及到利益的情况下几乎所有人都是和平友善的,而当yù_wàng彻底侵占其思想的时候,虚伪面具被扯下后的面孔只格外狰狞的。”
说罢吉姆想了想继续道:“刚刚你既然提到了美国,那么我想问种族.歧视的问题这么多年也没有彻底解决吧,即便是林肯也无法扭转改变人心对于肤色的认知与鄙视,我们有能有什么积极的期望呢?”
李尔德闻言沉默不语,片刻后其苦笑道:“说来说去,我总感觉在你的族人手中在掌握着某种巨大秘密。”
吉姆道:“每个民族中都掌握着秘密,只是我们所掌握的更为特殊一些罢了。”
李尔德对于这一话题并不感兴趣,且即便自己深问对方也不会回答自己,于是转移话题道:“那么我的父亲又是如何与你们相识的呢?”
吉姆道:“这还要从将近两年前左右说起,那个时候自欧洲开始爆发战争,随即在极短的时间内这股战争的浪潮开始向世界各地扩散,我们族人在这种大环境的迫使下也开始了迁移,并有计划地避免严重的战场区域,最终在一年多前我们进入了印度。”
“说来印度当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若非受到战争的洗礼我们必然会在这里修养一段很长的时间,但这里的局势实在太过混乱,所以我们决定在此并不多做以停留。”
“然而这个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一场瘟疫袭击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