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维多利亚时代,黑城堡。
愚者坐在诺大的客厅中,静静地看着炉膛中熊熊燃烧的火焰,黑色的眼球在火光映衬下显现出了妖异的红点。
无论室外发生了什么,都好似与其并无关系。
就在这时,一个rén dà的脚步声悄悄地响了起来,虽然来人已经特意压低了自己的脚步声,但其声音还是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你回来了?”
愚者轻声地说道。
来人停下脚步,随后用低沉的声音道:“我回来了。”
“如何?”愚者问道。
来人迟疑了一下,随后低声道:“属下无能,没有将任务全数完成,还请首领责罚。”
愚者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笑容模样,其摇了摇头道:“你已经很尽力了,而我一个始终坐在房间中无劳者又有什么资格去责罚任何人呢?”
说罢愚者扭头看向不不那张苍白的脸对其道:“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不不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要小上很多的少年,心中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即便身体十分不适,但其还是听从愚者的话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今晚你走过很多地方了吧。”
不不点了点了点头:“漫研社的诸多主力窝点都已经被我袭击了。”
愚者轻笑道:“很好。”
随后他将目光重新移向壁炉中的篝火处,忽然道:“与身体上伤痛相比,是不是心中的伤痛才是最无法忍受的?”
不不闻言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愚者。
愚者道:“今晚你所tú shā的敌人都是你往昔朋友,那种感觉是不是非常不好?”
不不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但其还是很快地回答道:“那些人只是我的熟人,并不是我的朋友。”
愚者耸了耸肩道:“如此最好。”
不不见状眉心处不觉皱了起来,沉吟片刻后其开口道:“首领,我...”
愚者摆了摆手打断了不不的话语。
“我明白,你不必多做解释。”
虽然愚者这么说,但不不的脸色却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愚者沉默了片刻随后将目光看向不不道:“你知道吗?我看来你我其实在很多地方都非常相像,在冥冥之中你我都被注定了身份,而因为种种原因我们真正进入这个家族的时间都很晚,这也让不少人对我们心怀不满,这一点想必你也无法否定吧。”
不不默然,片刻后其点了点头。
愚者长吸一口气道:“同时你我都是不甘于受人白眼之人,我们会拼劲全力去让证明自己,既显示自己的能力也在寻求他人的认同。相比之下,你比我更努力,也更辛苦。”
不不吃下头,虽然愚者的一番话后她依然神情未动,不过眼睫毛却还是不自觉地颤动起来。
“世事无常,世事有规。无论是在现世还在渎者家族中都存在着某些共同点,而这些共同点归根结底都是于人性使然,无论渎者拥有着怎样的力量,其本质上还都是人。”
说罢愚者忽而笑了起来道:“想来现世中的人们必然会说我们是一群疯狂的怪物亦或是更难听的词语,但他们却没有意识到因为这种能力使得我们心中的某种**更加彰显出来,因为我们已不再受现世规则的束缚,而进入一种近乎于绝对zì yóu的状态,这种状态让常人又妒又怕。”
说话间壁炉中燃烧的火苗忽然跃动起来,其中一束火苗径直飞了出来,愚者摊开手掌,火苗很快飞掷在其中。
小巧的火焰宛如一个有着灵智的精灵一般,在愚者的掌心中肆意跃动着,活像一个喜悦玩耍的孩童。
不不看着那束跃动的火苗,神情不觉有些发呆,愚者的这一“雕虫小技”虽看似简单,但却极难做到。愚者的能力并非是纵火的能力,而其却能轻易地使用着这种能力,其所蕴藏的千变万化着实令人惊讶。
愚者看着其掌中跃动的火苗,眼中浮现出一抹颇具深意的微笑。
“这种情形只在我童年的梦里出现过。”
说罢其手掌向前一推,火焰被重新送入了壁炉之中。
“今晚纸鸢应该紧跟你的脚步吧,也算是忙的不轻吧。”
不不道:“如果我们开启黑门再晚上片刻,恐怕便要被纸鸢所留下了。”
愚者看向不不道:“今晚你拦下她的一刀了吗?”
不不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在其最后开启黑门与众多taRot成员进入新维多利亚时代的那一刻,纸鸢与小樱最终追到,相见之后的第一时刻纸鸢没有多说一句话,当即挥手出刀。
一刀斩尽三千烦恼丝。
不不全力迎击,然而却被那刀芒震的当场抱胸吐血,若非其余几名大阿尔卡成员拼力将其带入黑门之中,恐怕不不便要丧命当场。
不不虽然心里早有做准备,但面对纸鸢那积攒了一夜的怒意,其依旧不堪一击。
愚者道:“我也与纸鸢交过手,虽然勉强占了一点优势,但付出的代价也诚然不少。”
“很多人都在愤于当初我彻底将纸鸢留在新维多利亚时代中,但那些人岂知道,想要杀死一个纸鸢是多么的不容易。一位大渎者的垂死疯狂,岂止是渎魂附身那么就简单?”
“杀死一个纸鸢,我与魔术师、女祭司三人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而强者的拼杀也会让这里的空间发生巨大的紊乱,世界所要承受的负担也绝不在小,而那样真的值得吗?要知道我们的敌人可并非只有一个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