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潘铠冷冷的扫了潘大郎一眼,“事情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就不浪费口舌了。”
潘大郎不做声。
潘二郎讪笑了一下,“都是自家兄弟,呵呵,该说的还是要说…”
潘铠点点头,直接道,“老家的祖屋多年未修缮,大哥,你明日一早就启程回去修缮祖屋吧。”
潘二郎一愣,潘大郎怔了一下,旋即冷笑,“谁安排的?”
“我。”潘铠冷冷道。
潘大郎哈哈大笑,“阿爹还在呢,你要当家做主,还早了点!”
潘铠看着潘大郎,奇怪道,“你是长子,这事难道不该你做吗?”
潘大郎哽,“阿爹又没说要修缮祖屋。”
“为人子,不应该主动为父分忧么?”潘铠冷冷道。
潘大郎无语。
潘二郎打着哈哈,“大哥毕竟是朝廷命官,不能说走就走嘛,这修祖屋总要耽搁些时日,这假怕不好请呢。”
“辞了吧。”潘铠叹了口气。
潘二郎愣住了,“哪至于?”
潘大郎冷笑,“你这么卖力,太子知道嘛?”
潘铠闭上了双眼,“太子知道了。”
潘大郎僵了一下,“那又怎样?!太子妃尸骨未寒,他就要翻脸不认人了么?!”
潘铠猛的睁开眼,看着潘大郎,“是啊,太子妃尸骨未寒,你还知道太子妃尸骨未寒?!”
潘大郎怏怏的住了口。
潘二郎想了下,“大哥也是为大家好。”
“为大家好?”潘铠苦笑,“阿爹不想大家好?我不想大家好?只有大哥是为大家好?”
潘铠站了起来,在屋内踱了一圈,“太子知道了,官家必然知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若官家和太子认为是阿爹的主意,那会怎样?!”
“如今就算太子相信是你一人所为,官家怕也是不信的!”潘铠摇头。
潘二郎喃喃道,“哪至于…”
“你怎么断定不是阿爹的主意?”潘大郎突然问道。
潘铠轻蔑的一笑,“阿爹若是这水平,不会有潘家的今天。”
潘大郎突然脸色大变。
潘二郎和潘铠齐声问道,“你还瞒着了什么?”
潘大郎这才说,他接到了潘仁美的密信,潘仁美让他不惜一切代价,送潘家女进太子府,并瞒着其他人,“阿爹让我见信即毁。”潘大郎也有些急了,“所以信我都烧了,可真的是阿爹的笔迹。”
“阿爹怎么会这么做?”潘二郎也不信啊,主要是以自己的智商,都不会做这决定。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蹊跷?”潘铠眉头紧缩。
潘大郎低头深思了一会儿,摇头,“想不起来。”
潘铠很快做了决定,“大哥明天一早启程回老家,二哥,你快马加鞭去见阿爹。大哥的官职还是辞了吧。”
“太子很好说话的,”潘二郎道,“要不你再去给太子好好说说?能不辞官最好。”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太子很好说话?”潘铠很憋屈,“一个在辽国能全身而退的太子,一个和辽帝称兄道弟的太子,一个弄了辽国南大王当着玩的太子,一个在开封府赢得好口碑的太子,一个和御史掐架胜负各半的太子,一个让宋琪不回家养老,在汴京一住就是多年的太子,一个让寇准在官家面前赞有仁心的太子,一个让吕端睁只眼闭只眼的太子,一个让官家毫无防范的太子,你们为什么会认为他好说话?!!”
潘铠真的好想咆哮,太子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啊!自己可没少因为他吃瘪,“你们问过逝去的太子妃没有?如果太子真的那么好说话,为什么除了初一十五,其他时候都在杨八娘处?!不是好说话嘛?不是耳根子软嘛?不是最重情重义嘛?!”
“太子不计较,他才会好说话!”潘铠咬牙,“他若上了心,谁的话都不管用!包括杨八娘!”
潘大郎和潘二郎面面相窥,三郎看来是气坏了,竟然一下说了这么多话!!
潘铠怒视两人,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太子妃肯定是杨八娘的!”
潘大郎和潘二郎都不信,杨八娘没儿子啊,关键是还不能生!!
“等着看吧。”潘铠重重的叹了口气,如今还管谁当太子妃啊,关键是要让太子去了芥蒂啊。
“让二叔一起回乡,”潘铠又加了一个人,“修缮祖屋是大事,还是要二叔在一旁看着才放心。”
“侧妃也是可以的。”潘大郎觉得没必要让二叔一起回去,堂妹的前程还是可以争一下的。
潘铠无语,“都到这份上了,你觉得还有可能嘛?”大哥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小白都不会这么看不清!
潘大郎也觉得自己说了蠢话,赶紧闭嘴。
潘二郎急忙道,“我们先回去收拾行礼,呵呵。”拉着潘大郎赶紧走了。
潘铠看着两个兄长的背影,心中满是忐忑,阿爹可千万不要糊涂啊…自古以来,多少人老年犯错啊…
如果不是阿爹手书,那会是谁呢?潘铠苦苦思索着,辽人?还是二叔?…
潘铠离了议事厅后,去了自己的书房,叫来一亲兵,轻声交代着…
第二日一大早,潘大郎离家返乡,潘府派人去衙门辞官,顺便帮潘二郎请假,明面上,潘二郎跟着潘大郎一起返乡,但半路折道去见潘仁美。
而潘二叔则是感了风寒,等病好了再回乡去。
潘夫人是等两儿子都走了,才知晓,静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了九娘院子,看着闹腾的小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