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血债血来偿。”
曹铿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脸生生地被人打了一巴掌,关键这脸还是自己凑过去的。
“你难不成,是想以这一人一剑,屠了我这昆仑金顶?笑话!真当我仙盟无人?”
他先是冷笑一声,继而厉喝道。
话音方落,一艘艘云船便从高空,穿云破雾而出,几千艘云船,黑压压一片,将整个金顶的上空,围得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下方几层金顶上,一队队黑甲卫也占据了下山的入口要道。
整座昆仑山,霎时只见被封锁了起来,所有修士只准进不准出。
“那整座昆仑来为我陪葬,真是荣幸之至。”
李云生抬头扫了眼围在金顶上空的那一艘艘云船,若是这几千艘云船上风雷炮齐发的话,别说他就算是这昆仑金顶,也要被夷为平地。
“要杀你,自然用不上这些,但你秋水与我仙盟的账,我们得一件一件的算,不能让你没算完就跑下山了。”
曹铿冷笑。
他自然也明白,一个李云生还不值得仙盟玉石俱焚。
这么做主要是封死李云生的退路,不然这次又让李云生跑了,只怕仙盟在十州就毫无威信可言了。
“曹盟主多虑了,不给我秋水几千条性命报完仇,我是不会走的。”
李云生语气淡淡地说道。
他脸上的表情虽然依旧平静,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山海剑意,却是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
在场的每个修者,此刻都在小心地戒备着。
整个仙盟自然是不惧他秋水余孽的,但仙盟也不会管他们的死活,他们这些人全是一族或者一门的顶梁柱,若是不小心死在了秋水余孽的手里,甚至可能连累整个家族。
所在场上此刻虽看起来未动干戈,但其实早已暗潮汹涌。
“狂妄。”
曹铿冷哼了一声,随即扫视了一眼金顶之上之前登顶,以及刚刚趁着金顶封锁之前登上来围观的修者,然后才道:
“虽然你秋水余孽心中没有大义,但我仙盟却是不能失了大义。”
说着他看向在场的一众修者。
“我知道在场的诸位,不少人对当年秋水一事耿耿于怀,心有不快。所以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觉得当年秋水无罪,请站到他的后方。”
他指了指李云生,然后接着道:
“觉得仙盟有罪,请站在原地不动。
“若是今日,任务秋水无罪的人数,要多过秋水有罪的人数,我仙盟对李云生擅闯金顶之罪既往不咎。”
很显然,曹铿这是在借着这件事情收拢人心,顺带让在场那些登顶的世家强行站队,一举两得。
比如直接杀死李云生,曹铿更想将秋水余孽这张牌利用到最大。
至于李云生口中的“血债血偿”,在曹铿眼中就是无能狂怒。
一个人的实力再强,也不可能跟他整个仙盟相抗衡。
“秋水为祸十州,辩无可辩,曹盟主就不用跟这秋水余孽废话了。”
曹铿语毕,殿前的萧家长子萧灼当即开口道。
“吾儿说的没错,秋水罪无可赦,仙盟当年铲除此毒瘤,我十州才有今日之兴盛!我萧乾今日倒是要看看,哪个这么黑白不分,敢出来给秋水说话!”
不远处的萧灼的父亲萧乾也跟着大声附和道。
曹铿闻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经过这次山海会,他对萧家的印象大为改观。
有了萧家父子起头,场上大多数修者开始声援仙盟。
而像拓跋跟南宫家这类世家,就算是知道仙盟这是在逼迫他们站队,此刻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哪怕是拓跋罂跟虞嫣这种,因为各种原因,心里偏向李云生的修者,此刻为了家族利益,也不得不站在原地。
听着周围对秋水的声讨声,有些好笑,李云生觉得有些好笑。
感觉自己仿佛是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仙盟为了围攻秋水而造势的时候。
当年几乎每天,秋水都会收到,十州各门各派的声讨檄文。每篇檄文,都无不极尽口舌能事,描述着秋水,一桩桩莫须有的罪责。
场景几乎跟今天一模一样,除了剑佛那篇《驳恶水赋》,昔日相好的门派人人自危,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为秋水说一句话。
不过他也不急,杵着手中的琥珀静静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冷冷地看着这些人。
看着在过去了片刻之后,身后依旧空无一人的李云生,曹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既然没人站出来……”
“等等……”
曹铿刚要宣布结果,却只见到鹿台外围观的修者中,一个中年人大喊着,拼命地从人群中挤出来,然后径直朝着李云生的方向气喘吁吁地跑去。
原以为不会有人站过来的李云生,此刻也是一脸讶异,不过当他看清来人的身份过后,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刘牧?”
跟李云生一样,曹铿也认出正拼命跑向李云生身后的那个人。
没错,这个人就是苍云宗宗主刘牧。
他是趁着山路没被封锁时爬上来的,只是被挤在了人群后方,一直没能走到前面来。
“你区区一人,站个去有何用?”
曹铿皱眉。
“莫非是你觉得,你跟你苍云宗的分量,比在座的诸位跟他们身后宗门,分量都要重?”
他冷言讥讽道。
区区一人,改变不了什么,但见有人敢忤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