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
不一会，赫连北麟便返了回来。
他的手里，攥着一个银白色的啤酒易拉罐。
薄绯微拧眉，对这个易拉罐，有些微的熟悉。
单膝跪在地上，赫连北麟把易拉罐放下，抬眸，平视着女人的美眸，淡淡而笑道：“情情，你还记不记得，这两只蟋蟀？”
她微怔。
“你说，想看斗蛐蛐，我留下了这两只。不过，它们是一公一母，没有斗起来，反而交配了。”
她抿着唇，“然后？”他想说什么？
赫连北麟依旧淡淡而笑，“然后，它们便会生小蟋蟀，生很多很多小蟋蟀，不仅仅是一只。”
听到这里，薄绯的眼眸，立刻冷了起来，“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这会让她想到死去的孩子。
男人静默了片刻，却是道：“情情，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呵，你现在还说这些，到底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人觉得可笑。如果你真的忏悔，真的觉得抱歉，那就闭嘴。”
赫连北麟看着她，眼中的薄雾一层氤氲一层，却是自顾自道：“我想过，如果以前不曾认识你，现在这一切，会不会不发生。”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认识你！”薄绯冷冷说：“你带给我的，全都是痛苦！”
“我知道，我给你的全都是痛苦。”他眼眸虚晃，蓦地便不再看她，而是盯着眼前虚无的空气，“但我自私地想着，若我能够重来一次”
他还是会选择，遇见她。
只是，到那时，他不会再让她靠近，而是远远，彻底做个陌生人。
“重来”这两个字，让薄绯心头一颤，她想起早晨问他的那个问题。
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想听答案了。
站起身来，“赫连北麟，我累了，要休息！”
男人也起身，“你刚吃的有一点多，要不要出去走一走，消化食物？”
“不去了，我只想睡觉！”
薄绯想着，睡着了，她就不需要看他这张脸了。
反正，熬过今晚去，就行了。
赫连北麟也没有再说什么，跟在女人的身后，上了楼。
他看着她进了浴室里，猜想她大概要洗漱。
思忖了片刻，他进了书房里，快速洗漱完，穿上白色的浴袍，走了出来。
薄绯刚躺上了床，男人便上了来，躺在她身侧。
她冷冷道：“你下去！”
赫连北麟揽住她的腰，声音低低哑哑的，“我不。过了今晚，我就再也不能抱你了。”
“”
“不是说好了，今晚，你听话的？”
“”
赫连北麟将水晶吊灯的开关关掉了，起居室里，徒留一盏橘黄色的壁灯。
他看了一眼墙角处放着的心型花架。
上面的粉色玫瑰，全都萎靡凋谢了。
将头颅靠在怀里女人的头上，他听到自己压抑几近破碎的声音，“情情，我的长发没有了。”
薄绯很累，懒得挣扎出他的怀抱，只淡淡嗯了一声。
男人的声音，持续响起，“情情，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我长得这么好看。”
她拧了拧眉，却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