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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听着这句话,李泰怦然心动。
有些事情,想做,却不一定做得到;有些事情,不去想,那就永远也做不到!李泰不是个蠢人,他比大多数人都聪明的多,道理一想就通。
储位无望,难道这一辈子就浑浑噩噩的混吃等死,日后的史书之上,也就只有一句“魏王泰”这寥寥几字?
他不甘心!
他想要青史留名,想要春秋彪炳,想要在史书上留下灿烂的篇章,千古以降,提起魏王李泰,子孙后代都要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男儿不负此身!
可是他亲王的身份,虽然给了他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却也如同枷锁一般牢牢的将他禁锢。
争储失败,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亲王。
若是一般的大臣,可以励精图治、呕心沥血的做出一番成就,让天下传诵,让万民敬仰,让后世崇拜。
可是一位争储失败的亲王……却如同一条死鱼一般,再也翻不出半点浪花。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招致漫天风雨,皇帝会怀疑他是不是尚未死心,还对储位有着幻想?太子会深恶其行,认为他对皇位依旧有着觊觎之心……
只要动一动,就是死路一条。
除了混吃等死,他别无他途。
所以房俊的话语虽然轻易的勾起了李泰心中的热血和信念,他却只能苦笑……
“二郎,难道不知若是本王稍有异动,莫说太子,便是父皇都饶我不得?说不定三尺白绫一尊毒酒,就是本王的下场啊!”
李泰言语之中,满是悲凉伤感。
这就是王子的无奈……
房俊心里唏嘘,知道李泰此言不虚。原本的历史上,李承乾太子之位被废黜,李泰客死异乡,李恪喊冤而死……李二陛下的儿子们个个都是一时之人杰,却个个下场悲凉。
谁的错?
没有对错……
房俊淡定说道:“殿下心中有数即可,世事无绝对,谁又能知晓明日之事?”
见李泰有些颓丧,便提议道:“今晚微臣在平康坊设宴,招待京中的同辈子弟。只是饮酒享乐而已,没有君臣之分,没有上下之别,殿下不如一同前去,如何?”
李泰神情有些萎靡,即将离京是他心情很是失落,便想要拒绝。抬头看着房俊,忽然被他眼中闪烁的光芒惊了一下,倏地恍然。
出京就藩之事已成定局,便是再失落、再苦闷,亦是无可更改。以前父皇允许他留在京师,那是因为存了易储之心,可现在大局已定,父皇便是再如何宠爱他,亦不能无视朝纲、无视帝国的安稳,而贸然将他这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留在京师。
既然事情依旧不可逆转,又何必再展露那等凄苦愁怨的小儿女之态,徒惹仇人嘲笑,亲人忧心?
房俊长身而起,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苦闷颓丧于事无补,何不换个心情,勇于面对?”
李泰圆滚滚的身子自地席之上爬起来,肉乎乎的大手狠狠在房俊肩头拍了一记,语气慨然道:“说得对!即便是出京就藩,哪怕是终身不得回京,本王依旧是大唐的魏王殿下,龙子龙孙、金枝玉叶,这世间又有谁能比本王更加尊贵?正如你以往所言——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我有几人?惺惺作态,徒增人笑尔!”
*****
申时初刻,华灯初上。
平康坊早已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家家楚馆青楼的门前俱以悬挂出大红灯笼,大门洞开,迎接宾客。
醉仙楼繁华依旧。
这座平康坊被最大的青楼,历经波折,却依旧屹立不倒。门前一长溜豪华马车,迎来送往的姑娘们娇笑着奉承者王孙公子富商巨贾,莺歌燕舞,鸟语花香……
好一派良辰美景、盛世逍遥!
房俊是四轮马车早已成为整个长安独特的象征,即便已经陆续卖出了好几辆,但是他这辆却依然是最华丽的,看一眼即可分辨清楚。
这辆四轮马车刚刚驶到醉仙楼大门前,门前迎客的小厮立马脚步飞快的跑上前去侍候。就连门口处迎来送往的姑娘们,都下意识的降低了声调,唯恐惹得那位房二郎不高兴,惹祸上身……
没办法,醉仙楼上上下下对房俊算是有了恐惧症,这位几乎每一次光顾,都没什么好事!若非这小子着实惹不得,且又是东家的座上宾,恐怕醉仙楼早就来一个拒绝接待……
房俊早已遣人包下了醉仙楼的二楼,跟李泰下了马车,再小厮的引路下,径直奔向二楼。
直到房俊和李泰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大堂里接客的姑娘们这才偷偷嘘出一口气……
说起来,姑娘们对于房俊的看法极其纠结。
一方面,这厮每一次来醉仙楼的结果都不怎么美好,甚至有一次干脆指使“百骑”将醉仙楼搜了个底儿掉,唯恐招惹了这人没法收场;而另一方面,房俊又是天下有数的青年才俊,一首首诗词传颂天下,若是能得到他的一首诗词,对于姑娘们来说顿时身价百倍,扶摇直上,一跃成为青楼里的翘楚……
可谓是爱与恨纠缠不休……
缓步走上楼梯,李泰看了一眼下方大堂内噤若寒蝉的姑娘们,摇头笑道:“素闻二郎在平康坊内声名卓著,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放翻齐王、拳打刘泪,当真是威名赫赫,能止小儿夜啼!瞅瞅这些姑娘,见了你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这威风,这霸气,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