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是。”
宁云舒破涕为笑,张嘴想说自己来到未来后的心境变化,却因为“来到未来”这个关键词对她来说太过敏感,将话又咽了回去。
她忽然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用手帕拭泪,以此来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心里冒出一个疑问:我为何会将心声吐露给不熟悉的人听?
这个疑问就像一颗雷一般,将宁云舒从激动的情绪中打醒。
不对劲,很不对劲!哪怕这些确实是我潜意识里所想的,但我不是会轻易哭泣的人,也不是轻易像陌生人诉苦的人。
这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牵着我走一般,将我内心所想所思的放大,再放大,然后倾诉出来!
难道是,钟叔?
宁云舒内心警醒,表面上却尽力不显现出来,放下手帕,维持着原先的表情,继续说着直接父母恩爱的日常来。
这些事情她太过熟悉,哪怕心里在想着其它事,也可以顺畅的说出不少的故事。
钟叔附和着点头,安慰,宁云舒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从钟叔身上察觉不到恶意,她猜,这应该是钟叔的异能。这么做的目的,她也大概能猜得出来,是想试探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吧。
毕竟有关沐擎轩的事,既然会瞒着他本人,那在沐家就应该处于保密的状态,不弄清我是真心还是假意,钟叔为何要告诉我呢?
对于钟叔这一做法,宁云舒虽然不舒服,但可以理解,换成是她,她要不明确的说不知道,要不也肯定会查清楚后才会决定说不说。
想通这一点,宁云舒没有选择说谎,而是继续说着实话,只是挑拣着说罢了。
她说的都是可以说的、让钟叔觉得能将沐擎轩的事告诉自己的话。她说,钟叔听,时不时的引导几句,被宁云舒巧妙的避开,只说出她想告诉的部分。
这么“谈心”谈了二十多分钟,最后,宁云舒觉得火候差不多,叹息一声,对钟叔尊敬的鞠躬。
钟叔赶忙往旁边侧了侧身,没有受宁云舒这一礼,笑着说:“我只是名仆人,可不能再受你的礼。”
“不,你是长辈,受的了我的礼的。”宁云舒站直身子,祈求的看着钟叔,继续说:
“钟叔,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只是不想什么也不做的等着!请你告诉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他们俩安全的分开?这么多年了,研究所那边总会有成果的吧?钟叔,我求你了!”
这样的诉求,这样的态度,钟叔明白,今天的谈心结束了,对方等待着自己答案。
刚刚偷偷使用了自己的异能,对象还是少爷的未婚妻,老人家自己都觉得做得不厚道,但他还是做了。
因为要不要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宁云舒,钟叔很为难,他必须先确认对方是否值得信任,再决定是否开口。
他考虑半晌,最终在宁云舒期待的眼神中,严肃的说:“华城研究所已经代表了华城的最高科技,其实你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钟叔,有些事情,尽力做了,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不会有遗憾!”
“可你会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苦。”
“无能为力也比无所作为的强!”宁云舒咬着牙,坚定的说,眼里的光芒越发的亮,亮得钟叔的神色不禁变得柔和。
呵呵,人老了,经历过太多的事,看过太多的污垢,总会忍不住喜欢纯粹的人。
“罢了,机密的事我需要请示才能决定是否告诉你,但有些不机密的事,是否告诉少爷的未婚妻,我这个老头还是能做主的。”
钟叔略带调皮的眨眨眼,在宁云舒大喜过望的表情中,说:“宁所长前段时间传了话过来,让沐家调动一切力量,在3年内培育或收购或借到尽可能多的成熟的圣凝木。”
“圣凝木?”
“嗯,沐家早已将这个收购消息放出,白道黑道都知道,只是被严令保密,告诉你也无妨。”
“只有这个?钟叔!”宁云舒不依的看着钟叔:“说多点嘛!这是半公开的事,你看我都求了你这么久了。”
“行行,那我多说点。在两位少爷小时候,宁所长曾经做过分离试验,我记得,当时有一个方案,是用足够多的圣凝木将人围起来,趁异能无效的时候寻找平安分离的方法。”
“异能过,是他们的母亲用生命将两人粘合的,懂了,可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是说让沐夫人粘合两个灵魂的异能无效吗?可当初是为了救小轩才这么做的,异能无效化会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没有做,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但宁所长说了,只有粘合异能暂时无效了,他才能让精通灵魂这方面的精神力强者查看具体情况,寻求分离的方法。”
“为什么后来又不做了。”
“以为圣凝木不够,圣凝木的无效化只对木头内部有效,对外扩散出的有效范围非常小,至少需要12根拐杖长度的圣凝木,可整个中华地域内,成熟的圣凝木不会超过6根。”
“那就培育啊!”宁云舒脱口而出,说完后,她楞了下,忽然想起自己刚刚从真白瑞霖家里得到的那个东西,上面就有圣凝木的培育方法。
钟叔只以为宁云舒神情的不对劲是因为担忧,没往其他方面想,只叹息着摇头说:“来不及培育的,一株圣凝木的成熟起码需要几十年,少爷他们等不了那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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