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了。”虽然是疑问的句式,四爷却说得很肯定。
苏培盛:“奴才觉得一定是她。”
“她从何得知爷在这?”他来清泉寺是临时起意,这王氏竟然能从容布局,毫无破绽的算计于他。越想,四爷神情越发凝重。
“爷,这奴才还未査知,奴才得知她是罪魁祸首后,在清泉寺中,也查不出其它消息,就做主先回来禀告爷事情大致,其它的,奴才已经吩咐人去查了。”
四爷闻言,点点头,表示对苏培盛做法的赞同。
“不过”,苏培盛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说!”
“嗻,爷,奴才这是猜测之言,您听听是否有理,据寺里和尚说,这王氏经常到清泉寺来,来了后,经常四处闯寺庙里里外外。”苏培盛说完这话,皱眉道:“奴才感觉她这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再听她之前那话‘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好像专门守着爷出现一样。”
“不是好像,就是专门等着爷的。”四爷狠声道。究竟是谁将他经常来清泉寺的消息泄露了出去,他虽然没有特意遮掩,但不该知道的人,根本不会知道。
若是王雪珍在这里的话,不顾及自身穿越者身份的话,她一定会告诉四爷,她猜的。史书上,四爷喜欢佛法,经常找寺里和尚谈佛法。
她一个汉女,又不能选秀,又没法子和他在其他地方相遇,就算有可能,那几率太低,还不如去京城各寺庙碰碰运气,毕竟在寺庙里遇上他,几率更大。
可四爷不知道,胡乱猜测怀疑中的他,总觉得身边四周都是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能算计他,威胁他的生命。
从此刻起,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多培养暗卫。虽然他身边也有俩个皇阿玛派来护着他的人,比如之前苏培盛吹不响的哨子叫出来的俩人,他们兄弟们身边基本都有,都是从小跟着他们的。但还是太少,只能暗地里保护保护他的安全,却无法做到最好的保障。
于是,因着这个缘故,粘杆处这个机构,比之历史中更早的出现,成形。
“她呢?”突来的询问,打破了书房里因为四爷思考而凝滞的沉默。
苏培盛不愧是跟随四爷多年,能做上跟前大太监的人物。毫无障碍的就理解了四爷的问话,知道他问的是后山里遇到的女子。
“只大概查了些,具体的,奴才另外吩咐人查了。”然后苏培盛顿了顿,继续道:“那姑娘,听寺里和尚说叫瓜尔佳氏。”
四爷神情微微一动,瓜尔佳氏,寺里的和尚竟然知道她,清泉寺的和尚,一向不问世事,怎么会清楚知道她就是瓜尔佳氏?心里有疑问,却也没有打断苏培盛。
苏培盛一向知道自家爷忍耐力十足,表情控制满分(冰山脸,面瘫),很是高深莫测。一点都不敢耽误,卖关子什么的,想都不要想,要有什么说什么。
即使,他对她有那么丁点的好感,感激她及时出现,没让爷因遭算计造成更难堪后果,从而让他得到戴罪立功的机会。但,对于爷,他还是不敢瞒。唉,可惜了。
苏培盛心里暗暗叹息一声,然后赶紧的将从清泉寺里和尚那得来的消息一一说清楚:“据那些认识瓜尔佳氏的和尚说,她常来清泉寺烧香,并且每次上完香都喜欢到后山采摘野花。”
原来如此,来这寺庙多了,和尚见多她,是会认识瓜尔佳氏。他就说清泉寺和尚,方外之人,哪会专门记住来上香的人——瓜尔佳氏,四爷慢慢转着拇指上的扳指想道。
不过,她也经常来寺庙?难道,她和那王氏一样?四爷拇指上扳指转动的速度变快,瞬间以他为中心,四周空气凝滞,压力大增。
处于压力风暴中的苏培盛,当即明白自家爷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他有些糊涂了。他好像还没说到不好的地方,爷怎么就开始发作了呢,难道,爷未卜先知?
想不明白的苏培盛,根本不敢用尽心思思考,而是赶紧收敛心神,避免在爷恐怖压迫下,一紧张说漏什么。“而瓜尔佳氏之所以经常来清泉寺,主要是寺里供着与她定过亲的齐佳鄂林的牌位。”
原来如此,不是和王氏一样就好。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让幕后之人得逞,四爷转动扳指的速度又开始慢了下来,旋即开始思考刚刚苏培盛刚刚那句话的意思,“订过亲,齐佳鄂林的牌位”,这么说,这人过世了。
“那牌位,至今,供奉了五年,瓜尔佳氏经常和两个弟弟给齐佳鄂林上香,所以寺里好些和尚都知道。”
不过,未婚夫婿亡故了的女人,克夫,不详啊。本来,因着她被爷无辜牵连,凭着爷对她的愧疚,若是没有克夫这事在,她说不定得爷几分恩宠。唉,可惜了!苏培盛,再次替佳茗心里感慨道。
果然,四爷皱眉。
果然,爷是在意克夫这事的,苏培盛感受着自家爷情绪波动引起的周遭空气波动而继续感慨道。
四爷:他的女人,竟然心里面惦记着一个死了的男人。即使这女人,刚刚成为他的,依然感到不舒服。但理智告诉他,这其实才是正常的,毕竟,那是她的未婚夫婿。
他是个很富有情感的人,在他被皇阿玛金口玉言“喜怒不定”后,才冷着一张脸,常年表情不变,让人以为他冷心冷情。
但,那只是以为而已,实际上他重情,久在深宫的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感情。深宫里,尔虞我诈,真挚的感情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