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氏、宋氏等人也没逃脱四爷的迁怒,一同被四爷禁足反省去了,当然罚抄书也是有的。
只不过她们到底是糟了四爷台风尾的扫过,不是主要对象,这禁足反省的时间少了,被罚抄的书也少些。
旁边四福晋四爷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般训斥了这些个女人,当即帕子轻擦嘴唇,以遮掩勾起的嘴角。
等四爷打发了李氏等后院众女后,当即侧脸看向福晋,“弘晖在哪?爷过去看他。”
他只知道福晋将弘晖带回了她这端院,却不知道安排弘晖住在哪间屋子。
不过想到自家福晋对弘晖的那个在乎劲,想来大概就在左右耳房,或者后面的罩房阁楼,毕竟,这些个地方离福晋住的屋子最近。
果然。
“臣妾将晖儿安置在左边的耳房。”说着,四福晋便亲自引了四爷过去,边走便继续道:“晖儿病中总是唤着爷,一直挂念着爷,今儿个见到爷,不知会多高兴!”
四爷对弘晖这个嫡长子自然也是很看重,挺有感情的。
听福晋说弘晖想他,他这个当阿玛的自然高兴,可转头想到弘晖这次重病,从信里看,都病了将近一个月了,再想想弘晖自小到大,似乎一年总病上好多回,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想着,四爷手不由得握紧,垂眸,眼里情绪浮动。
福晋看着四爷握紧的手,紧绷的侧脸,虽然看不到他具体眼神,但也能从他身上的气息感觉到忧心忡忡,于是笑了。
她挺满意四爷对弘晖的这份在乎的,不过,转眼间想到四爷也对其他阿哥在乎,比如弘暄和弘时,特别是弘暄,她发现爷对他也挺不错的。
想着,便皱起了眉。
四爷不经意瞧见后,本就沉重的心一突,难道弘晖一个月来病情依旧沉重,好转不多,或是病情反复。
却不知福晋这是忌惮弘暄,怕他抢了弘晖的地位,如同上辈子的弘历,可又想到历史已改,弘晖还在,再者弘暄和弘晖感情也好。
想着十三阿哥也受皇阿玛宠爱,可他跟爷感情好,那弘晖也可以向爷一样将弘暄培养成下一个怡亲王。
想想,真的是挺有可能的,毕竟,弘晖还有一个大的优势,那就是爷非常重视嫡长子,她非常肯定,若是上辈子弘晖还在,皇位绝对落不到弘历头上。
毕竟,爷上辈子在她跟前不经意间提起过弘晖好些次。
焦心弘晖的四爷,焦躁的转动了下拇指上的扳指,脚步加快,很快的将四福晋甩到身后,自然也就没看到她想通后舒展开来的眉头。
苏培盛看四爷脚步加快,他当即也加快脚步跟上去,只福晋穿着花盆底,走不快,不过对于四爷甩下自个的举动并未不高兴。
可她身边的侍女不知啊,怕她不高兴,当即劝道:“福晋别生气,爷想来不是故意的。”
福晋笑,“本福晋不气,爷这是记挂着弘晖,急了。”
柳红和姚黄一听,也是这个理,俩人对视间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兴奋,为大阿哥弘晖得四爷看重而高兴,也为福晋高兴。
毕竟,子以母贵之外,母也可以,以子贵。
弘晖住的耳房离得不远,四爷很快就来到了房门外。
苏培盛推开门,他不做犹豫,便匆匆的走了进去。
听到门“吱呀”的一声开了,弘晖的注意力便转移了过去。
因为隔着屏风,他看不清进来的人。
但看身形,却是可以的。
可那身形,熟悉啊,他先是惊讶,不可置信,随着身影走近,大喜。
病得憔悴的小脸,因为高兴,神色精气神都好了些。
果然,熟悉的身影转过屏风,看到那人的具体面容后,弘晖眼里的喜色越发的重了,他费劲的从床上坐起来,高兴道:“阿玛,你回来了。”
声音暗哑,听得四爷皱眉。
都病着,怎么不好好躺着,四爷很不高兴。
旋即,又扫过弘晖脸色,四爷皱紧的眉头当即松快了些。
还好,脸色不是苍白如纸或面色如金,只脸色枯黄,看起来很瘦。但精气神还可以,想来这病虽然棘手,但该不会撑不下去。
毕竟,从福晋给来的书信,以及进门前她担忧皱眉的情绪看,他真以为……不过也是自己乱了阵脚,若弘晖真到了那地步,福晋哪有闲工夫让人伺候自己净脸洗手换衣服。
不过,弘晖没事就好!
想着,四爷当即一撩衣裳下摆,侧坐到弘晖床榻上,将弘晖按回床上躺下,并为他掖好被子。
“还病着,不好好躺着,坐起来做什?”
虽然是训斥自己的话,可弘晖听着心里特别的慰贴。
后进来的福晋,听了四爷这话,看着他那紧绷的严肃脸,和弘晖一样,没有一点不高兴,他们都知道这是四爷在乎的表现。
弘晖看见进来的四福晋后,声音暗哑的唤道:“额娘!”
“嗯!”福晋点头,赞同四爷道:“听你阿玛的话,好好躺着。”
然后,紧接着道:“额娘去看给你的汤药如何了。”话落,便带着柳红、姚黄走了。
其实那汤药哪用得着她亲自去看,有她身边可信之人盯着就可以了,她离开,不过是借故给爷和晖儿留个一起待着的空间罢了。
她也算看出来了,有自己在,相处会没有那么自然,气氛有些僵。
其实也不是僵,而是太过规矩、刻意保持了。
弘晖看他额娘带着人出去的背影,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