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快看那个蓝色头发的女孩子,她这是准备干啥?”
“额,好大的鱼啊,顺便好丑。”
“竟然是鮟鱇鱼。”
“马萨卡,她难道是准备用吊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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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摔了一跤的缘故,不少人的视线都被田所惠吸引了,当然一开始他们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去看的,毕竟人就是这样一种幸灾乐祸的动物。
田所惠从比赛开始到现在的表现都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地方,比起其他学员们那抢眼的表现来看,她可以说是毫无纯在感。
不少人之前都已经完全忽略了这个女孩了,下意识的便将她划分到了跑龙套的群众演员之一,懒得多关注,这要不是她那笨手笨脚的摔跤着实滑稽可笑,怕是根本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
嘛,毕竟一个土里土气,笨手笨脚的家伙嘛,有啥好看的,有那个闲工夫看她不如去看看那些明星选手。
你瞧瞧那个中华美食街的老字号北条家的大小姐,哇,那身旗袍真的赞啊,啊,那胸,啊,那臀.....
看看那对意大利兄弟也不错啊,哥哥帅气,弟弟以前还是个胖子来着,鬼知道为啥一个暑假过去了就瘦了下来,不过不管了,这颜值我tmd舔爆...
总帅家的爱丽丝也不错啊,分子料理啊,那些机器真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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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之前大部分观众的目光都被场上那几个光彩夺目的明星选手给吸引了,众人吝啬到懒得多看那些平庸选手一眼的程度。
只不过,就好像弹簧一般,你压得越紧它反弹的就越厉害,之前越是无视那么当事情发生反转的那一刻所带来的震撼感便越强烈,当平庸的少女撕开她那人畜无害的伪装,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展露爪牙的时候,原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过来的众人却发现她们再也离不开目光了。
“安息吧。”
场上,田所惠对着那条吊着的鮟鱇鱼双手合十,祈祷着。
对于食材以足够的尊重,这是小时候母亲交给她的,她觉得挺有道理的,便一直遵守着。
祷告完成之后,少女一反之前那笨手笨脚的模样,她动作麻利的带上了手套,然后拿起了身边那磨的反射出寒光的厨刀,眼神锋利起来。
这一刻的她看起来不再是个柔弱还稍稍有些自卑的少女,而像是一个专研吊切法多年的老师傅,全身上下散发着对于自己手艺的绝对自信。
而自信便是一个人最好的化妆品,这一刻的少女闪耀的刺眼,偌大的赛场上她仿佛成为了绝对的主角,霸道的夺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手扶着那吊起来的鮟鱇鱼,另一手持刀,持刀的手稳健的可怕,宛如手持着手术刀的医生的手一般,而那厨刀则好似一把大号的手术刀,锋利的刀刃精准无比的划破鮟鱇鱼的表皮,接着流畅的沿着鱼骨架将骨与肉分割开来。
庖丁解牛的传说自古就有,不过真的见过的人却并不多,而现在众人就有幸得以见识了这传说的翻版。
少女下刀如有神助一般,看似随意的下刀,但每一刀都恰到好处的割开骨肉,就好似少女的眼睛能够透过那鮟鱇鱼的表皮看到那里面的骨架一般准确,从来没有一刀卡在鱼骨头里,整个解剖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顺畅的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偶滴个乖乖,这女孩神了,这手艺没个十年八年的磨炼是练不出来。”
评委席上,那个胖胖的评委此时也有些呆滞,他长大了嘴,有些合不拢下巴,只好用手托着下巴强行合拢之后,这才震惊的感叹道。
他注意到了赛场上那个光彩夺目的少女此时脸上那一如往常的平淡表情,很是确定这个女孩绝对是个老手。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小惠啊,你可以出师了,大叔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的,干的不错哦。”
轻松的将最后一块鱼肉从骨架上分离开来,在早就准备的托盘上摆好,田所惠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三脚架上那空空的鮟鱇鱼骨架,她的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了这次暑假回家时那个当初教她吊切法的老家鱼店大叔的话。
田所惠家里在老家是开着一个传统的和风饭庄的,这吊切法曾经是饭庄里的一个绝活,有个厨师爷爷人们也很喜欢看这个表演。
只可惜厨师爷爷年纪大了,体力已经不允许他继续表演了,母亲曾经考虑过停止吊切的表演,但是那时候还年幼的田所惠却不同意。
她喜欢自家的饭庄,也不想让那些喜欢看吊切的客人们失望,所以年幼的她为了拯救饭庄决定去拜师学艺。
鱼店的大叔便是镇上最擅长吊切法的人,只不过这个大叔有点老古董重男轻女就是了,觉得女孩子学不来吊切这种苦力活,为了让大叔教她,年幼的小惠可是求了好久大叔才勉强同意的。
而且大叔是真的很严格啊,一有让他不满意的地方就会破口大骂,完全不顾及那时候的田所惠还只是个孩子,完全是把她当成成年的男孩子训练的,而且她就没从大叔口中听到啥夸奖的话,直到这个暑假那个一直黑着脸的凶恶大叔才别扭的不好意思的夸了她一句。
“谢谢了,大叔,你是个好人。”
田所惠结束了回忆,对于大叔那严格的训练,她不仅没有怨恨,反而心怀感激,正是因为大叔的魔鬼训练,她才能学会吊切法,才能继续自家饭庄的吊切表演,现在也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