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大树的位置正在中间,此时四面都是打斗声、喊叫声。
葛朗楼慌不择路,顺着一个方向就跑了下去。
他隐隐约约知道,四面似乎都是自己的人在进攻。
开始他和百里良骝约定的时候,他的任务就是牵制敌人,随后如何进攻他不知道。
他只顾得解救媚茵然后又和魁大拼命,探险队的攻山进展他则无暇顾及。
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跑了再说。
这是他的初步计划。
最好就是找到可以藏身之处,二人可以躲在小楼成一统,互诉衷肠。
其次,就是跑到自己人的队伍里,至少先得到安全再说。
只要不一头扎进敌人堆里就行。
他也不管路途高低不平,一溜歪斜地瞎跑。
开始还背着媚茵,不知不觉之间,就变成了抱着。
就是那种公主抱,两手拢着,一手在肩膀和脖子交界处,比整个身体略高。
另一只手则拢在腿弯,高度几乎平衡。
媚茵则双手搂着葛朗楼的脖子,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这个姿势,从安全角度来说,比那种后背式强多了。
关键一点,是二人可以四目相对。
经过了这两天近在咫尺又生死离别的经历,二人对对方的思念,如同雨后春笋。
也就是说,层出不穷、满山遍野都是。
现在既然抱在一起,那肯定要好好看看,缓解一下饥渴。
其实,具有这种心情,这种态度者,主要是媚茵。
因为她吊在树上,在智繇和寒惮的照顾下,基本没怎么受罪。
可是,在那个环境下,她又干不了别的什么事情。
所以她就对她和葛朗楼的关系进行了全面反思。
反思的结果,就是她觉得她这一辈子必须锁定葛朗楼。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好,她是非他莫嫁。
但是,这个不是关键。
关键是如何嫁给他。
其实,这也不是关键。
关键是如何让那个木头娶她。
这个主题确定以后,她就开始设计方案,要用最佳方式达到目的。
想到得意处,她竟然格格笑了起来。
笑得那个看守她的寒惮心中一阵纳闷。
这丫头怎么那么心里不装事?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称笑?
又怕是这小妹妹心里压力太大,失了心疯。
不放心地看看,那个笑容很正常,绝对不是精神有问题的样子。
这才放了心。
否则,他还要负责给她开解。
那事,他可没什么经验。
现在媚茵抱着情哥哥的脖子,还和情哥哥贴在一起,心心相印,实在高兴。
一高兴,手搂脖子的劲头又来了,而且逐渐加大。
二人贴得也更紧了。
媚茵是故意的,而葛朗楼却不这样不行。
因为他很劳累,不但抱着一个公主,还要使出全身力气跑路。
这还是在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的状态下,两只胳膊都要麻木不仁了。
担心公主抱不牢靠把公主摔了,所以他就不断地收紧胳膊。
这在媚茵的感觉那里,就是这位情哥哥正在动情了。
二人的状态,正是饱汉不知饿汉饥,骑驴的不知赶脚的累。
二人一个累昏了头,一个乐昏了头,正在不知道跑了多远,突然眼前一黑。
不对,是本来就黑,现在更黑了。
然后就觉得天旋地转,似乎可以腾云驾雾了,远走高飞而去。
这种远去,他们是看不到的,但是可以听到。
就是那些喧嚣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点儿都听不到了。
葛朗楼虽然不能摆脱,但是他的意识还很清楚。
他很快就做出了判断,得!又被劫持了!
那个王八蛋这个时候bǎng jià了老子?
等我缓过手来,一定让你们好看。
唯一一点值得欣慰的是,怀中的媚茵安然无恙,而且和以前一样,紧抱在一起。
而且从媚茵的反应来看,她甚至还没有意识到情况有变。
这就好!
葛朗楼暂时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四路攻山大军齐集大松树下,可是那里已经一个人毛都没有。
寒惮一看犯人跑了,他也赶紧撤退,否则就来不及了。
顺便把魁大等人也带走了。
人没有救到,另外葛朗楼也不见了,这个任务就不算完成。
于是大家赶紧四处寻找。
正在这个时候,吴人晓也赶了过来。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动物同盟军,就是小怜、大灰、红蛇、白鹤。
小怜现在找人的专长更趋成熟,很快就在那棵松树下转了一圈,熟悉了气味。
然后朝着西南方向追了下去。
后面跟着大灰紧跑,还有天上飞着白鹤,地上爬着红蛇,簇拥而去,声势浩大。
小怜没有费什么劲儿就一直追了下去,因为这两个人的气味都很强大。
而且还混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综合体。
而且也没有多远的距离,那个气味还都是新鲜的。
大约也就一分钟以后,小怜停在了二人刚才失踪的地方。
左右前后转了一个圈,又如同哮天犬一样,仰头嗅了几下。
然后就坐在那里,颓然不动了。
小怜可以判断出追踪的对象腾空而去。
这它就无能为力了,虽然它觉得自己是神犬了,可是依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