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岚宇看着变了脸色的白若衣,犹豫了片刻才道:“白大哥,我怎么觉得你总是针对涵月姑娘呢?”
“有吗?”白若衣讽刺一笑,将茶杯推了推,示意白若衣倒茶。
傅岚宇盯着白若衣笑道:“没有吗?白大哥,估计除了你,没人敢这么招惹涵月姑娘吧?听说你们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小时候是不是得罪过你?”
“哪有?涵月可乖了,多可爱的小姑娘啊,可惜......”
白若衣想到那个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起干坏事的小丫头,就心一软,不自觉笑了起来,可是想到现在霸着公子涵月就不爽起来。
傅岚宇看着他的表情不像作伪,不解道:“那为何大哥要百般刁难她?”
“那自然是因为......”白若衣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用折扇敲了敲傅岚宇肩膀,眼神闪动:“小子,没想到你也会套话了,我问你的还没回答呢,先审问起我来了。”
“白大哥,我的事一言难尽。”白若衣把茶水一饮而尽,苦笑道:“大哥还是别操心了。”
“好好好,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我不想说的你自然也不用问。”
白若衣说完,又笑道:“我要去卢卢等国一趟,这杯茶算是辞行了。”
白若衣端起傅岚宇推过来的茶,朝他傅岚宇举了举,饮了口。
“白大哥要此时离开,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白若衣瞟了点梅阁一眼,公子说是让他替莫先生,可莫先生怕是已经快到邯城了。公子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吗,难道青苍山的事还有后续?
一时也猜不透公子的用意,白若衣摇摇头,突然笑道:“怕是公子看着卢卢国得了那么大的便宜,想着分一杯羹吧!”
噗......
傅岚宇一口茶喷了出来,连忙用衣袖拭了拭,“白大哥也就你敢如此说你家公子,也不怕他整治你?”
白若衣垂下眼眸,掩下复杂情绪,暗暗好笑傅岚宇的迟钝,没看出来他已经被整治了吗?
白若衣走后的第二天莫炎就快马赶了回来,匆匆赶到点梅阁,迎面就见到了骆冰。
莫炎紧走两步抓住骆冰的手问道:“如何?”
骆冰温柔一笑,拍拍莫炎肩上因的梅花瓣,“比想象的要好,昨天算是最难过的,好在熬过去了。今明两天不出意外,涵月的毒就可以彻底解了。”
莫炎松了口气,一路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握了下骆冰的手,“辛苦你了,我上去看看。”
骆冰却一把拉住要上阁楼的莫炎,笑道:“风尘仆仆的线洗漱下吧。”见莫炎疑惑地看着她,眼角含笑道:“明玉在上面陪着呢,刚痛醒过来,明玉正和她说话呢。”
莫炎一下子明白过来,点点头,“那好,我待会再去看她。”
三日的时间匆匆而过,对涵月来说虽然解毒的过程痛苦难熬,但明玉的寸步不离,细心呵护,却让她心中有了一丝微微的失落,觉得这毒解的太快了。
解毒之后,涵月身体异常虚弱,四肢无力,只能卧床静养。
看着桌上的红梅,就着骆冰的手一点点喝着滋补的药粥,神情落寞,神思不属。
骆冰拿着绣帕轻轻拭了下涵月嘴角的药渍,将瓷碗放在傍边的小凳上,抚摸着涵月的手道:“怎么了?看这小脸都皱巴成一团了。”
“娘,哪有?”涵月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不说是吧,那我走了。”骆冰假意起身要走,倒要看看这小丫头能憋到什么时候?
“娘......”涵月连忙扯住骆冰衣袖,咬了咬嘴唇才轻声问道:“公子在做什么?”
骆冰点点涵月的额头,好笑地说:“你啊?这才多大会没见,就又想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涵月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地道:“娘,你说公子喜欢我吗?”
骆冰看着她那忐忑的眼神,重又扶上她的手,笑道:“他不喜欢你喜欢谁,为了找你这丫头,他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几年间我都没见他露过笑脸。”
涵月的另一只手藏在被中,狠狠地攥起,尖利的指甲刺入手心,才让她那犹如被针扎的心得到稍许舒缓。
“娘,我总觉得公子看我像在看另一个人,我怕,怕公子总有一天会嫌弃我,离我而去。”
骆冰一呆,皱了眉头,摸摸涵月的秀发,“你这孩子,怎的如此多心了,明玉那是,那样的人,好好修养不要胡思乱想了。”
骆冰说完给涵月掖掖被角,“刚喝完药睡一会吧。”
涵月心里一惊,抓住骆冰的手,红了眼睛,声音带了哽咽,“娘,都是涵月不好,您别生气。我,我容貌尽毁,还记不得过往,如今这副身子又是这样,我......”
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哽咽难言。
骆冰本来有些生气涵月如此看清自己,但看她红肿的眼,再看哪张虽然伤疤减淡,但却无往日风采的脸,心软了下来。
伸手拭去涵月脸上的泪珠,“傻丫头,等你好了我们就回雪国,将你们的婚事办了,以后切不可妄自菲薄了。”
涵月心中一喜,但想到回雪国还遥遥无期,脸色又暗淡下来,“娘,不能,不能在这里办吗?”
骆冰听了这话一怔,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轻声道:“睡一会吧,你的事母亲和你父亲会为你做主的,不要担心。”
骆冰下了点梅阁走到玉峰楼,看见小乙正将几封书信交与几个明家随从,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