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如水,圆月如灯,两个身无分文的人就这样牵着马漫无目的前行,不时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咱们这一个太子,一个公主落魄的连个住的地方都住不起了。”赢云舒唉声叹说着气但脸上可没有一点落魄的样子。
“不会落魄很久的,这都过大半天了,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追上我们了。”花月一点不担心地道。
赢云舒神秘一笑:“他们不会追上我们了?”
“为什么?”花月停住脚步问道。
“原因吗?我不告诉你,哈哈”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牵着马向前走去。
花月脑海中一路的画面纷纷闪过,突然灵光一现,也不戳穿得意的赢云舒,只淡淡道:“那咱们只能把追云卖了换银子了。”
赢云舒连忙护住自己的黑马,连声道:“这可不行,卖谁也不能卖它啊。”说着爱抚地摸摸追云的鬃毛。
追云仿佛听懂他们的话一样,朝花月喷了几口气,然后把马脸在赢云舒手心蹭了蹭,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花月看着心动,这马可真有灵性,不由自主上前摸了摸它,“别害怕,本公主是不会饿着你的。”说着从头上取出一根银钗握在手中朝一亮着灯火的农家走去。
花月这几天想着骑马,一直骑装打扮,只在头上简单插了几根银钗,这时却派上了用场。
赢云舒看到有点不好意思:“等到了都城,金银珠宝随你挑选,嘿嘿。”说着越过花月率先拍了拍竹门。
一会后,一粗豪的声音响起:“谁啊?”
赢云舒不知怎么开口,有点默然。花月透过竹门喊道:“大哥,我们赶路错过宿头,能否借宿一宿?”
竹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三十左右,短装打扮的男子。花月连忙将手中银钗递给他,“我们路上银子用完了,这跟银钗算作宿费可好?”
男子看两人衣饰华贵,一看就非富即贵,连忙推脱,“不用,不用,穷家小户的,公子小姐不嫌弃就行。”
赢云舒从花月手中夺过银钗塞到男子手中,“让你拿着就拿着,顺便给我们弄点吃的。”说着就走了进去。
花月和男子也随着进去,发现园中芭蕉树旁,两个男孩正围着一竹制小桌练字。一妇人则坐在一边缝补衣服。
妇人看到两人连忙站起,两个男孩也惊奇地看着两人。
男子连忙介绍道:“我叫刘柱,这是孩他娘余氏,这是我俩娃,大牛,二牛。”又对三人说:“这两位公子小姐要在咱家借助一宿,大牛二牛你们今晚跟爹娘睡。孩他娘,你先给弄点吃的,然后把大牛的屋子收拾下给客人住。”
花月连忙道谢,贏云舒却坐在了大牛身边问道:“你们写什么呢?”
二牛略带稚气地说道:“哥哥在教我练字。”
赢云舒看看微弱的灯火,笑道:“真用功的这么晚了,还练字,小心熬坏了眼睛。明天再写吧。”说着拿起纸看了起来,却发现纸的背面早已写满了字。
大牛哼唧道:“那可不行,夫子被抓了,以后再也没人教我们识字了,要赶紧把这些记牢”
赢云舒疑惑地看向刘柱,“你们家的教书先生被抓了?”
刘柱看这两人来头不下,说不定还能把夫子就出来,边连忙解释:“这夫子是流落到我们这的,说是只要给个地方住,赏口饭吃他就免费教这些孩子。
夫子学问很好,慢慢附近村落的也送孩子来学,后来几个村落就合伙给赁了个院子让夫子居住,也方便教孩子们读书。
父子不但教孩子读书,如何找盐湖,如何晒盐。”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推夫子的好话。贏云舒听的不耐,刚要发作却被花月拉住,花月问道:“那夫子又是如何被抓的?”
刘柱还没说,收拾完房间端着一个放了竹筒饭盘子的余氏过来,把饭食放下说道:“还不是盐湖闹的,也不知道城守怎么听说了,非说盐湖是属于官府的,还让我们把以前晒的盐交出来,夫子替我们出头就被抓了。”
“陌阳城守?”赢云舒问道。
“就是他,我们这偏远水区虽属陌阳城辖下,但城守十年八年也不会来管我们一下,只要村吏每年交上税银就好。
这几年靠着夫子找到的盐湖,我们几个相邻村落过的倒也富足。只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把这事通到了城守那里,城守就亲自过来把盐湖封了,还让我们交出这几年的收成。
可我们哪里拿的出来啊,夫子站出来给我们说话,说这盐湖本就是官府放弃不要的,村民也合法度,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收回,那有道理让村名把以前的也还回去的道理。
结果城守说夫子不是本地人,却挑唆村民欺上,霸占国家财产,居心不良,把夫子给抓走了,还抓走几个维护夫子的人。”刘柱义愤填膺地一口气说完,又连忙灌了几口水。
花月听的云里雾里,疑惑地看向赢云舒。
赢云舒解释道:“我们穹苍土地稀少,大部分都是水源,海鲜之类不易保存,大多用来自食。盐就成了国家的主要收入。
海盐的开采主要归于国家,湖盐则根据地理位置的划归各个城镇,只要每年缴纳税银即可。
不过穹苍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被官府放弃的盐湖,国民皆可开采,收入归个人所有。”
花月这才明白,冷笑道:“既然不属于官府,那这个城守怕要收入私囊了。你们这个盐湖是不是产量很高。”
余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