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潋不喜婢女伺候,洗漱穿戴皆是自己来。
玄铭和夙夜潋二人磨磨唧唧打理好自己,用过了李管家备好的早膳,便一起进宫给太上皇敬茶去了。
敬过了茶,又紧接着去祭祖,一连串事宜结束后,二人在太上皇和新帝的追问之下,大略说了一下前日里天降异象的因果缘由,又在宫里一齐用了午膳,才套车返回王府。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王府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们才踏进府门,李管家就急匆匆地上前禀报,说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自称是风国太子的人,凭空在府苑里出现,正欲差人到宫里报信,他们就回来了。
居然是风辰溪!
“他来做什么?”玄铭眯着眼冷声道。
玄铭对他可是心有芥蒂,软禁了小潋儿那么久,还想先下手为强,要不是当时情况紧急,他还想和这人会上一会,这会儿子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看看再说!”夙夜潋很淡然。
如今她已嫁做人妇,谅他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当二人步入正厅,正坐下品茶的风辰溪便看到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风太子大驾光临,怎的不到宫里先见过皇上,好设宴款待,省的人说我们云国失了礼数!”玄铭盯着风辰溪冷峻道。
谁知风辰溪像是对玄铭的话充耳不闻,妖媚的眼睛看向夙夜潋,“几日未见,你竟从我的准太子妃变成了镇南王妃,还真是快啊!”声音中带着深深地失落。
夙夜潋正欲说话,被玄铭拦住,盯着风辰溪的目光变得狠戾,“你到这来究竟意欲何为?!”
风辰溪放下手中茶盏,淡淡地道:“本殿奉皇上之命,来恭请我国的大祭司回去,可却听说我风国堂堂大祭司,竟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家院,所以本殿不得不来劳烦夜潋。”
“包老是风国大祭司,我之前确实不知,可为何堂堂大祭司会流落云国被我所救,难道你们不该好好反思一下吗?”
玄铭本想阻止夙夜潋说话,但她投之一个安心的眼神,又对风辰溪沉声道:“我冥幽阁内所有人,皆未签署卖身契约,若是想离开打个招呼就能走,既是包老不愿离开,我也无可奈何,你何不亲自去向包老问明缘由,找我何用?”
“大祭司连面都不欲与本殿相见,只传了四个字来,天命所归!”风辰溪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是在冥幽阁吃了闭门羹,才跑到王府来找夙夜潋的。
“既然这样,包老也算是表明了他的心意,你又将作何打算?”夙夜潋斜了风辰溪一眼。
“本殿暂无别的打算,大祭司既然不欲相见,本殿也奈何不得。”风辰溪无奈地摇头,看上去丝毫没有在风国时的意气风发之相。
夙夜潋想着许是那场婚礼风波让风辰溪被风帝苛责,心里也稍许有些愧疚。
虽然那段时间她是被这小子软禁不得自由没错,可到底他没生出什么歹毒的邪念,好吃好喝的供着自己。
后来她思前想后,总觉得他突然着急地想要纳妃,定然是有着一些难以说明的原因,但终究也没伤害到自己什么。
于是她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包老不回风国的原因她是知道的,但若是包老不和眼前这人说明,只怕他会没完没了继续纠缠。
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她决定带他到冥幽阁,和包老见上一面,把话说清楚。
玄铭虽满腹牢骚,但也觉得唯有这样解决比较妥当。
风辰溪不想将此事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交涉,他希望他们不要将他到来的消息传到云瑾那里,省的生出事端。
夙夜潋不置可否。
玄铭虽不表态什么,但还是吩咐下去,不要将风太子在云国出现的消息传出去。
小么么吃了一晚上的零嘴儿,一直在夙夜潋的随身包包里呼呼大睡,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夙夜潋想着事不宜迟,又命人套车,一行人往冥幽阁赶去。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当风辰溪在冥幽阁出现时,反应最大的人不是包老,而是四花魁中的冯诗诗。
显然冯诗诗是认得风辰溪的,当年她家中被惨遭灭门,而后风辰溪刚好被接回到宫中,登上了太子之位。
风帝当时寻回儿子喜悦非常,为了普天同庆,风辰溪册封当日,仪仗抬着他游了一整日的城中街头小巷。
冯诗诗当时逃过逃出生天,就混在那些围观的百姓当中,远远得见风辰溪惊为天人的样貌,印象很深刻。
而就在太子封衔同一天,一些时常流连在风月场所的嫖客们,几乎在一夜之间全都离奇身亡。
冯家也就是在太子封衔那日的前两天惨遭灭门,冯诗诗在风国流浪了一段日子,一心关注着冯家惨案的结果。
可她在街头过着凄惨的乞讨生活数日,最后竟传来了冯家惨案和嫖客被杀案是天道惩罚所为,说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这样的结果让冯诗诗对这个国家彻底的失望,她冯家一向深明大义,深得风帝器重,怎会莫名遭天谴,这样的说法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于是她死了心,踏上了漫长的辛酸旅程,最终到了云国。
可未经世事的她,才踏上云国的土地,就被人牙子骗拐,几经转手。
后因歌声美妙,被夙夜潋慧眼识珠买下,从此逃离苦海。
当她见识过夙夜潋断案神技,欲求夙夜潋替她查明真相。
可时隔多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