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夙夜潋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应付这老者时,老者赫然出声。
夙夜潋闻声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老人家可真幽默,我不过看了两眼,倒是引起老人家的臆想,还真是不好意思。”
老人放下手中的钓竿,转过头来,凌厉的目光打量了夙夜潋一遍,倏地眼睛眯了眯,“小丫头擅闯禁地,你可知罪?”
“禁地?我不知道呀!既然是这样,我马上下去好了。”
夙夜潋看这老头银须长眉,鹤发童颜,但神情凌厉,似有古怪,不欲再纠缠下去,反正山下的景致和俯视图已经印在脑中,没必要再逗留下去。
说着,她转身欲下山。
“站住!”老头猛然喝止。“你是什么人?”
“女人。”夙夜潋本以背对老者,这时回眸一笑道。
老者一听脚下一个趔趄,这丫头还真是让人无语。
“老人家还有事吗?若是没事我就下山了,不打扰你垂钓了。”夙夜潋眨巴眼。
方才她瞄了一眼老者手上的钓竿,心里顿感诡异。
古有姜太公直钩钓鱼,愿者上钩,而眼前这个老人的钓竿上竟连根直针钓线都没有,就只是一支光秃秃的钓竿在举着钓空气。
难不成那支钓竿上有古怪,这高空中会有什么怪东西愿者上钩?
“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老者目光一凛,地上的钓竿瞬间飞到他的手里,倏地指着夙夜潋。
夙夜潋缓缓转过身,浅浅一笑,“老人家太多事可不太好,我虽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但既然我能来,便也能走。”
“你腰上缠着腾蛇神鞭,你不是玄界的人。”老者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
“没错,老人家还挺识货。”夙夜潋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杀了他?”老者眼中杀气浮现,阴狠狠瞪着她。
夙夜潋听罢心下疑惑,这老头识得腾蛇神鞭已是让她大感惊奇,可为何会认为自己杀了幻神。
这老人举止神神鬼鬼的,料想不是玄界凡人,于是夙夜潋想套一套他,搞不好他碰巧知道玄铭的下落。
“若是我杀了他又如何?”夙夜潋眯着眼,嘴角一斜,看着有点嚣张的样子。
“小丫头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腾蛇乃灵界数一数二的高手,你若能杀得了他,又何以徒步上山?”老者冷哼。
“看来你是真的老了,连我今天心情不好,想自然攀登都看不出来,又何以判断我是否杀了腾蛇?”夙夜潋哼笑。
心情不好?自然攀登?
老者听罢也是醉了,这丫头脑子似乎和灵界那些迂腐之人不太一样,有点意思。
“你可知我是谁?”老者话锋一转,突然捋着长长的胡须笑容可掬。
夙夜潋暗道,这老头变脸也变得太快了,方才还一副要为腾蛇报仇的样子,现在有笑眯眯的,这是练过吧这是?
“心情不好,不想知道。”夙夜潋转过脸不看老者。
“我是玄界大帝”
没等老者说完,夙夜潋就咯咯笑了起来,“搞笑不啦,你要是玄帝,我还是王母娘娘呢!”
老者话头被打断本就不爽,又看夙夜潋看着他笑得花枝乱颤,更是气得将手中的钓竿一扔,“怎么?你不信?”
“我自然不信,别以为你拎着根钓竿钓空气古古怪怪的就特有范儿,玄帝那么尊贵的人能跟你在这儿瞎晃荡,少忽悠人了!”夙夜潋嘴角一撇。
其实她觉得,不管这老人是不是玄帝,都先来个打死不认,免得日后招惹事端。
老者一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小丫头这话既是夸他也是损他,想他堂堂玄帝,不被人认识就算了,还说自己忽悠她?
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
“你虽自灵界而来,可身上的灵根不纯,想必是后天飞升的,看你年纪不大修为却集大成,看来是受了晓风的指点,我说的可对?”
老者看夙夜潋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半阖眼摸了下胡子,思索一下过后,抬眼看向夙夜潋道。
夙夜潋眼睛微睁,这老头居然还能看出她是后天飞升的,不论他是不是玄帝,想必也是一个极大能者。
因为即便是在灵界,也不会有多少人能看出来她是灵界本土人士还是飞升人士。
夙夜潋心底的戒备又多了几分,但面上依旧是恬淡无常的模样,“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
“若不是的话,今日你看来离不得这天督峰,若是的话,晓风难道没有告诉你这玄界不是你们灵界能擅自踏入的吗?”老者语气冰冷。
夙夜潋左右看了看,眉头一挑,“原来这是天督峰啊,多谢告知!”
老者语塞,瞪着夙夜潋。
夙夜潋佯装叹气,“你看我这来也来了,总不能马上赶我回去吧,灵界忒无聊,世界那么大,我想多看看。”
老者:“”
小丫头看着挺乖巧的,怎么说话就那么让人无语。
夙夜潋见老者不言声,又道:“还有事没有,没有的话我下山了,哎呀山下的风景真美呀”
说着,夙夜潋抬腿便要走。
“小丫头你等等!”老者见她要走,气急败坏一跺脚。
“又咋了?”夙夜潋转过身不耐烦道。
夙夜潋的不耐烦真不是装的,是真的对这老头有点不耐烦了,要打就赶紧出手,不打就赶紧让她下山,她过来是为了找寻玄铭的,可没那么多时间和这怪老头蘑菇。
“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