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低着头看脚,满胜胜小心翼翼的跨过障碍物,遵循着玉鰈的话头不敢抬的朝楼梯前进着。
其实,这仓库的空间挺高的,再加上这么黑,就是抬头也不一定能够看到顶上的情况。所以不叮嘱还好,越叮嘱,她就越按耐不住好奇心想抬头看。
难不成这个仓库的猫腻就在顶上?
她越想心越痒痒,要不……就看一下?
她心想就看一眼应该没什么关系,而且只是轻微的抬点头,玉鰈应该是不会发现的。于是,好奇心胜利了,她不听劝的把头稍微抬起来了一点,眼珠向上翻了翻,但什么都没瞄到就被谁从头顶杵了一下,赶紧又低下了头。
她心想一定是玉鰈杵的,他走在后面,发现了自己有抬头的倾向,所以拍头示意不许看。
继竹竿倒下后,仓库迎来了新一轮的死寂。猫咪兴许是害怕人类所以躲了起来,没有制造半点动静,没有叫唤。整个仓库安静至极,静到能够听见火苗在火折子上跳动的滋滋声,要不就是他们的脚步声。
脚步声也并不大,听起来还很单薄,就像只有她一个人在走路一样。
等等!
满胜胜蓦地停了下来,琢磨这脚步声好像真是只有自己的,难道玉鰈没有跟上来?不对啊,两秒钟前他不还拍了自己的脑袋么!
“玉鰈?”
她试着轻喊了一声,但未得到回复。
“玉……啊!”
她本打算再喊一声,却瞥见眼角余光处似有一道魅影飘了过去,吓得她将头一缩!
有鬼?还是自己看错了!
她把头一扭,试图追踪那道魅影,谁知魅影没看到,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玉鰈已不知去向。
“玉鰈!玉鰈?”
她利用火折子在身旁晃了几下,四周并没有玉鰈的身影,也没有人答应她的呼喊。
人呢?!
她不禁冷汗湿身,心想玉鰈怎会不声不响的消失了!刚才那个魅影又是什么,难道真的闹鬼了?它好像是朝着屋顶飘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受到刚才的惊吓心里敏感的原因,她有些疑神疑鬼,觉得仓库又开始窸窣作响起来,特别是顶上!
“滋……滋……”
顶上传来了滋滋声,就像是有人在用很长的指甲刮擦木板,且明显没有固定轨迹的在移动,冷不丁还会跑到她耳旁,刮得她寒毛直立!
这可不是疑神疑鬼了,她确实清楚的听到有东西在上面刮木板!她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僵住脖子机械的朝上看。
顶上昏鸦鸦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她颤抖着手,将火折子举过头顶,心想火光离顶上近一点,就能看清是什么东西在移动了。
火折子已到位,借着光,她看见了……一片漆黑!
“啊!!!!!!谁!”
她暴跳起来,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爆裂的声音!就在她将注意力全放在房顶的时候,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了一个人,一手扣住她的脖子,一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扭动身躯想要挣脱,耳旁及时传来了一句令她安心的话语:
“是我是我!我不是不让你抬头看嘛!”
那人说话了,原来是玉鰈。虚惊一场,不过满胜胜几乎已被一连串的惊吓吓成半瘫痪状态了。
女星宫里:
“它们一定是为了她的那个而来的。”
魈居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在观星池殿来回踱步。
“没错,这个鬼家的丫头一定就是‘眼’。”鲫姥姥说。
“但胡琴怎么会有那个东西,是谁给她的?”鲫姥姥想不明白,她接着说:
“天字派的宗主,你的记忆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还有些旁枝末节想不起来,但也呼之欲出了。胡琴肯定是在三足城内或附近得到那个东西的,你真的确保你能感知到这里所有的角落?”魈居问。
鲫姥姥点点头:“水到之处必定逃不过我的监控,这三足城里里外外都是水的包围圈,不可能有漏网之鱼。少宗主是在怀疑什么?”
魈居耷着眼皮,捏住下巴做思考状:
“你可有感知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异乡青年来到或者经过这附近?”
“你说的是马平家的小鬼马毅阳吧。”
魈居点头,鲫姥姥摇了摇头继续道:“的确有过那么一次感觉,但是它消失了。如果他还在三足城或附近,我早就把他揪出来了。”
……
魈居沉默了一下:“如果不是你的感知有问题,那就是……那个男人有问题!”
他指了指远处的灯塔,鲫姥姥跟着看了过去,用十分鄙夷的眼神否定到:
“他?不可能,自作聪明的傻瓜罢了。他不过是一枚棋子,在我和他恳谈以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一颗被同伴抛弃的弃子了。他掀不起来什么风浪,就让他完成作为棋子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吧,那也是他的心愿。”
魈居并不赞同她的话,冷冷的笑了一声摆头道:
“我敢肯定,我的失忆跟远在大洋彼岸的那个人脱不了干系,就连你们地字派的少宗主一家十年前遭遇横祸,也跟他少不了瓜葛。灯塔上的那个男人……不简单。”
“你是说……”
“九黎女,雪中卧。异乡人,话诀别。有这个异乡人撑腰,你还怕他掀不起风浪?”
鲫姥姥终于起疑了,她用食指沾沾池水,脑海里便看到了远在雨噬林外的灯塔之上,正在开小灶得不亦乐乎的那个男人:
“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