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土豆泥太入味了,再给我一勺。”
满胜胜大快朵颐,对早餐赞不绝口,毫不客气把碗递给魈居,要求再来一碗。他边咀嚼边瞪着她,心想厚脸皮的女人打不死的蟑螂,刚才在廉租房明明害怕得甩都甩不掉,现在又开始嚣张起来了。有手有脚自己不会去添么。
她开始装模作样,五官几乎扭在一起,握住受伤的手臂装疼。无奈他只得乖乖帮她去盛土豆泥。她心中窃喜,有一种一雪前耻的快感,花了两年时间,这块臭石头现在会滚了,奇妙感油然而生。
“达令二号!听说你昨晚受伤了,没事吧!”
凛风风火火的不知从哪冲了上来,一把从后面搂住她,这种热情和亲昵,经历多少次都不习惯。
“小伤口嘛没事的,快来吃早餐。”
凛挤开末坐在她旁边,朝龙天炎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早上好。他同样以一个眨眼回应凛——他心目中永远都充满朝气大大咧咧的女孩。
末无精打采乖乖坐到了另一边,见状,凛嘲他讽到:
“怎么啦忧郁王子,熊猫眼诶。”
“我给龙警官画了一晚上的嫌疑人肖像,他都不满意……说待会还得继续画。”
其实凛比谁都清楚不过,末根本不是帮忙画什么肖像画,而是由龙天炎描述脸部特征,直接变脸,变到他满意为止。
“达令,还有我的份哦。”
凛也向魈居撒起了娇。魈居盛上两碗土豆泥送到她满胜胜跟前,幽怨的末被全员无视,只得起身自己去盛。
“对了,大股东,后天开始,我要借一下这个家伙。”龙天炎吃着吃着忽然指着魈居冒出一句。
“借?”
满胜胜吧嗒着嘴里的食物,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后天我要把魈居带出林场,大概一周左右。”
她停止咀嚼皱了皱眉:
“去干嘛?那我的县庆怎么办,已经迫在眉睫了还抽我人手,而且还那么长时间。”
“这小子不会迎宾,不会策划能帮你什么忙?”
“体力活啊,帮张伯收稻谷啊。”
“……但是抱歉,局里打来电话说找到了些跟魈居生世有关的线索,让他去配合工作……所以……”龙天炎有些为难。
原来是这样。其实没有这个理由她也会放他去,她觉得,林魈居除了吃就是在草地、树林、小溪边各种偷懒打盹,别说帮忙,不添乱就感恩戴德了。难得林场主不再为了县庆的事跟她呛声,她巴不得他赶紧走,最好县庆结束再回来。
她点点头假装为难的同意了。
吃饱喝足,满胜胜如蓄满电力的发动机,一如既往开始安排工作。
“好吧,我已经拟出了县庆的林场整改方案,召集员工开会!”
“这么快就出方案啦?”龙天炎不敢相信。
“时间就是金钱,光阴不能虚度啊,我可是把后半生全压在县庆上了。”
她蹭起来干劲满满的冲向会议室,龙天炎拎住末就往上爬:
“末就不用安排了,就凭他这犹豫王子的长相,县庆当天站在门口当个花瓶公关,所有师奶定败在他石榴裤下。我们继续画像去,你们随意,哈哈哈。”
满胜胜挥挥手让他们忙活自己的去。龙天炎的话正中她下怀,她确实准备让末卖脸。
“我去洗碗!”
凛知道魈居最讨厌洗碗,主动请缨收拾起了碗筷。魈居吃完早餐心不在焉的望起了远山。见他对自己的安排没有反应,满胜胜走回他身边踹了一脚,叉着腰训斥到: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去放广播通知开会!”
这个女人果然很讨厌,霸道、独裁、爱使唤人!她是有双重人格吗?魈居心生不爽,难不成昨晚她那可怜巴巴害怕的样子是装的?她到底有没有挽住自己的手腕不肯松手?他越来越不确定了。
“林场广播,林场广播……所有员工会议室集合开会。”
广播没有半点抑扬顿挫,十分麻木,魈居喊了一遍便不耐烦的走开了。满胜胜倒是心生窃喜,他越不想做什么就越要让他做,这就是他身为林场主却成天自由散漫不思进取的惩罚。
会议后,满胜胜选择徒步回到了廉租房。一路上有小溪、美丽的枫叶、雾气缭绕的山峦,但她无暇观赏。她如一部没有思想的机器,匀速、看似心无旁骛的向前走着。她在思考,在回忆,在凌乱、错乱交织的思想中无法自拔……
又走到了廉租房楼下。排放着污水的管道,肆意散落的垃圾,流浪狗、蜘蛛网……满家的女儿,“满意教育集团”公司的继承人,竟然在环境如此恶劣的乡下廉租房渡过了两年。
她抬头望窗,觉得有些异样,是谁为她修好了玻璃,还挂上了满是向日葵的精美窗帘?
她急忙冲上二楼,原来是梁海地。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找房东啊。早上来正好遇到房东在你门前徘徊,她告诉我说昨晚听见你屋里有动静,今早楼下一看窗户玻璃没了,怕你遇到什么危险就上楼敲门,半天没反应,然后就遇见我过来拜访,才用备份钥匙开门一探究竟。”
讲到这里,梁海地一脸担忧:
“你昨晚怎么了?窗户玻璃碎了一地,还有血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根本没在听他说话,而是站在窗前看着被修复的窗户,任微风拍打窗帘拂过她的身躯。明亮的向日葵为房间增添了一份生气,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