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胜胜觉得脸部特别不舒适,因为她在听取了一桩桩残酷的真相后,五官就没舒展过。泪痕也被篝火不停的烘干又湿润,湿润又烘干,使脸部又黏又痛。
当然,以满胜胜尚还被蒙在鼓里,对真相几乎一无所知的情况来说,庄园庆的话带给她的不仅仅是震撼和心痛,还有不可自拔的对真相更进一步的渴望。
她深吐一口气,宽慰的拍了拍梁海地的肩头,梁海地也收到心意的回以她一个微笑,表示自己还好,无须担心。
梁海地尚还有一丝喘息的空间,因为他对庄园庆的话半信半疑。
“我还是不明白,本该由我受的罪孽,也就是实验对象应该是我,怎么会最后又变成了一真了呢?”
梁海地问,显然他已经不会对庄园庆的话一棍子打死,着急着全盘否认了。
“因为……等等,你刚才说你妈,也就是戴安娜在三年前已经牺牲了?!这个牺牲是什么意思,她……”
庄园庆欲言又止,他正准备回答梁海地的问题,却被一些疑问打乱了思绪。梁海地干脆的替他将未问出口的问题道了出来:
“你想问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对吧。没错,我的妈妈已经在三年前去世了。”
这时,满胜胜又难过的拍了拍梁海地的肩头,时间更长,拍子更缓,以传递自己迟到了三年的哀悼和安慰。
这回,梁海地不做任何回应,与其说他需要这份关怀,倒不如说他想要得到满胜胜的温存。
庄园庆接着问道:“哦……她是怎么死……我是说去世的。”
从种种的话语可知,庄园庆对戴安娜芥蒂是已深了的,但死者为大,死者的儿子也还在场,所以庄园庆避免了用“死”这个生硬的字。梁海地心存一份感激道:
“她是死于自己的实验的。
三年前,我妈为了不再让任何一个天地鬼三派的人受到伤害,所以放弃了以三派之人做实验体的方法,哪怕他们是自愿的。
我妈用自己来做实验,把巢子注射进了自己的身体引发异变,从而为她的科研团队提供最新鲜最准确的实验数据。
所以,我还是不相信你的所说,不相信我妈会拿一真丧心病狂的来做实验,也不相信我是什么实验体这种说法。至少,我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还是清楚的。”
结果梁海地一说罢,金眼随之嗤之以鼻的笑出了声,但没发表意见。梁海地一听笑声便知,他的坚信又被人给否定了。
于是,梁海地渴望的看向了庄园庆,等待着他最新的说词。
“如果我说你母亲的行为,不是因为走投无路才逼不得已进行自我注射自愿成为活的实验体,就是因为她终于放开的疯狂了一把,你一定不会信,还会认为我很过分。
但事实就是如此。
梁海地,在你出生以后,天地鬼三派就有无数双的眼睛盯着你。他们在期待着,期待要么戴安娜能通过对你一系列的研究,找出解救三派的办法。要么就期待你赶紧去死!因为你不死,‘它’就会来,三派就会陷入大灾之中,特别是最为被动的鬼派!
不过,三派的双期望,最终都流产了。而流产的原因,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关于‘虎毒不食子’的那番言论。”
“你是说,我的父母最终还是不忍心将我作为实验体来对待?”
“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嘛!当初,戴安娜和梁墨佟能够信誓旦旦的发誓,说你只是个实验体,大概是除了迫于三派之人的反对的压力,当然还有一些疯狂的想挣脱束缚寻找新路的思想,最重要的,我想大概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一对为人父母在孩子面前会爆发出来的袒护之心。
所以,当你真正降世之后,你的父母终于发现,他们爱你,已经不可能让你成为所谓的实验体了。
可是,三派时刻有人在盯着你的父母,这一点使他们十分为难。他们为难的不是要不要将你贡献出来成为事先说好的实验体,而是该怎么留住你保护你。因为,你的出生一开始就是用牺牲的代价换来的,就算不成为实验的牺牲品,也会被三派之人给抹杀掉。
后来,再三思考之下,你的父母梁墨佟和戴安娜似乎是想到了一个能够保你周全的点子。这个点子十分铤而走险,但却大获成功,让你活了下来不说,还时至今日,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什么点子?!”满胜胜和马毅阳齐刷刷问,这实在是太吊人胃口了。梁海地虽没开口问,但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也想知道的心情。
庄园庆摸摸大胡须道:
“偷天换日,狸猫换太子!”
没想到是这么个已经被电视剧和小说用了不知多少遍的手法,这种办法在现实世界可行吗?满胜胜已经提出了疑问:
“这……这也行?!难道三派之中就没有人质疑?太容易被揭穿了吧!那时候科学技术也已经够发达了,验血、dna什么的很快就会被看出破绽的吧!”
庄园庆冷冷一下:
“哼哼,所以我才说是个铤而走险的办法啊。
丫头我问你,如果换太子的这只狸猫,就果真巧合跟太子一个血型、拥有几乎一模一样的基因链,一样的身世又同岁。这样一来,未满百天的小婴儿,无论是从样貌还是血型上来看,你能分辨他们么?”
“这……”
满胜胜果真好好思考了一下,但她得不出具体的结论,因为这手法不仅小说化,与太子几乎一模一样的狸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