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胜胜心想,这眼部正中的圆形凹槽,正好与种子的大小相符。莫不是,种子本就该镶嵌在这里?
不管是不是,都先得将种子给捞出来才行。
于是满胜胜又一次将手伸进了瓮。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庄园庆曾警告过她了的原因,当手触到瓮底之时,满胜胜突然心虚害怕了起来,觉得这瓮就像会放电一样,让她整只手臂触电一般麻麻的。
种子拿出来后,满胜胜已是满头虚汗。
“就这样直接塞进眼睛里吗?”满胜胜拈起种子问。
庄园庆点点头,手里的烟杆子不知什么时候又被点燃了,正吧嗒吧嗒的抽着。抽了两口后他道:
“轻轻的放进那个圆形凹槽就行,然后离瓮稍微远一点。”
“多远?”
“一块石头掉进了水里,激起来的水花溅不到你的距离就行。其他人也是,稍微离远一点。”
一块石头掉进水里……多大的石头?砖头?小石子?还是陨石!
满胜胜回回神,不知自己在瞎想个什么劲儿,大概是因为大家到听庄园庆的劝告后都开始向后退了,但她还得亲自将种子镶嵌到眼睛里,从而有些紧张的原因吧。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退开了。
满胜胜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把种子塞进了人头的独眼中间。她没估算错,这种子和眼睛里的凹槽正好匹配!
放好后,满胜胜又站了起来,开始一步步慢慢的向后退了。
一边退,满胜胜一边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的观察着人头的情况,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人头动了!
满胜胜眯起了眼睛,见那浮雕人头竟然动了起来!确切来说,应该是人头上的五官在动。
首先先是鼻子擤了一下,然后极度扭曲着张大的嘴慢慢恢复了正常的大小,再合着种子慢慢趋于安详的闭上的。
现在,闭着眼睛的整张人脸看起来十分温和,再也不显得狰狞了,虽然独眼让人头看起来还是有些怪异。
之后,浮雕朝着瓮里慢慢退了去,面部轮廓不再那么清晰,也不那么的凸显了。
慢慢的,整张脸便完全退进瓮里消失无踪了,只留下一块平整光滑的外壁,完全跟瓮融为一体,看不出半点破绽了。
见此情形,满胜胜目瞪口呆的停下了后退的脚步,或者说太过惊讶而忘记了后退。
之后,在场的所有人便听见瓮里开始有了类似滴水般“滴滴答答”的声音,难道这瓮还能给自己蓄水不成!
满胜胜屏息凝视,听见瓮里的水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满,看来瓮里的确是有水了。
水会从稀泥的缝隙间流出来吗?满胜胜不确定的稍微探头看。岂料此时,瓮里突然一道白光乍现,白光再如烟花般自己冲上了云霄。昏暗的夜空随之有了一丝灰白之色,瞬间风起云涌,又慢慢消停了下去。
会自己蓄水就算了,还会“放烟花”!这瓮实在是让满胜胜始料不及。就在白光放出的一瞬间,满胜胜被吓得向后退步,而且退得很快,一不小心也不知撞上了谁,被迫停了下来。
被撞的人捏住了满胜胜的双臂,用极其沉稳的音调说:
“没事的,别再退了,再退就要摔进包谷地里去了。”
这沉稳的声音满胜胜是再熟悉不过了,原来她撞到的人是魈居!
魈居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满胜胜耳后贯穿全身,立刻让她感到一阵酥麻。高大的身躯也如一道肉盾,将温暖从后背软绵绵地传递给了她,使她面红耳赤。
满胜胜无所适从,因为自被魈居“泼冷水”开始,只要是有关魈居的一切,满胜胜只要想到、听到、看到或触到,都会让她既尴尬又苦恼。
满胜胜赶紧红着脸挣脱了的束缚,挤出一句“我知道了”便朝旁边挪了挪。
庄园庆双手交叉于胸前叼着烟杆望夜空,云涌消退之时,他拔出了烟杆哈哈大笑说:
“哈哈,天就要亮了!”
满胜胜为了化解尴尬和五味杂陈的心情,立刻转移注意力的问庄园庆道:
“庄叔叔,这瓮怎么跟活着一样啊!它接下来还要干什么?!”
庄园庆就跟打太极似的挥手召集大家说:
“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这个瓮不是活的,活的瓮是第九个,在唐公公手里面呢!现在可以围着它坐下来了。”
结果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肯第一个坐下来,应该是还有顾虑吧。庄园庆见状摇了摇头,第一个以身作则的在瓮的旁边坐了下来,众人才肯相继靠近。
满胜胜坐下来后,马上发现瓮身上的稀泥痕迹已经不见了,整个瓮焕然一新,浑然天成为了一个整体。看来,这瓮还有自我修复的功能。
“太神奇了!”满胜胜道。
庄园庆笑笑:“更神奇的还在后面呢,你想不想看看这瓮里装了什么东西?”
满胜胜点头又摇头,既害怕又想看!同时,脑子里凌乱的闪过了一些东西!她皱皱眉头,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道:
“我想起来了!”
“什么?你想起什么来了?”庄园庆问。
“我想起二十多年前,你给我说的那个故事了!鴙岩和尚醒来后发现阿殇把她的瓮留在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在瓮里看见了什么!
……是真的吗庄叔叔!鴙岩在瓮里看到的东西,我们也能看到?!”
满胜胜惊恐的望着庄园庆问。
结果庄园庆又开始拖拖拉拉的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高崇一把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