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鴙岩和尚并没有先打开纸条看看里面写了什么,也许也是因为没发现吧,从而先去探究了瓮的奥秘。”
满胜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应该是在为接下来的话语做准备,一停,高崇又急了:
“别啰嗦了,和尚究竟看到了什么?!”
满胜胜无奈的看了高崇一眼,加快节奏道:
“鴙岩低头朝瓮里看,看见了……看见了瓮里火光冲天的,大火中有一间小木屋幸免于难,而木屋中有一个秃头和尚,正在弯腰看着一个瓮……
然后,瓮里的和尚突然抬头了!”
满胜胜讲完,高崇又急了!
他心想怎么说着说着又倒回去了,这个场景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现在应该是说到和尚究竟在瓮里看到了什么,而不是周而复始的阐述和尚发现瓮到看瓮的过程。
不过还好高崇最终发现了此话的端倪,头顶大汗问:
“……你是说,鴙岩看到了自己?!瓮里也有一个鴙岩和尚在小木屋里看瓮?!”
“没错!”满胜胜严肃的点头道。
“那你刚才看见了什么?难不成也是看到了你自己在低头看瓮?”
满胜胜煞有介事说:
“不只是我,是我们!
我看见了我们所有人围着篝火坐,你们都注视着我,而我在低头看瓮!同样的,瓮里的我也抬头了!
这就是我说的,我和鴙岩看到了一样的东西的原因,我们都看到了我们自己!”
“你说过有相同也有不同,不同的点是什么呢?”马毅阳问,他对此话题积极了起来,看来对瓮里的真相充满了兴趣。
满胜胜道:
“当鴙岩看到这一幕时,当然跟我一样是快速不敢相信的将头抬了起来,然后跟瓮里的自己一样疑神疑鬼的望向了头顶。
不同的是,我抬头看到的是黑漆漆的天空,而鴙岩的头顶上应该是小木屋的屋顶才对,但实际上不是,而是一个秃头和尚!”
“又是秃头和尚?!”高崇难以置信道。
满胜胜吞口唾沫:
“没错,我不知道这么去阐述,你们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也就是说,鴙岩和尚在瓮里看到了自己,而头顶上,又有一个自己在看着自己,并且头顶上的自己也急匆匆的抬头了!
瓮里的自己抬头发现了自己,而自己抬头又发现了另一个自己!这感觉就像……”
“这感觉就像鴙岩被关进了瓮里一样对么,瓮里发生的一切就像预言在现实中上演了,而且是一个无限循环,不知有多少个自己正在看着自己,然后冷不丁抬头,又发现自己被自己窥视着!”
梁海地接话到。
满胜胜点头:“嗯!”她接着说:
“不过还好,我虽然在瓮里看见了我们,但抬头却没有再看见另一个我。对了,这是怎么回事呀庄叔叔,为什么我抬头却什么异常也没有!”
庄园庆说:
“因为这个瓮是一个复制品,是被瓮自己复制出来的,它是一种复杂的意识产物,就跟我们此刻的存在一样。所以肯定不会如原版的瓮那么完备了。”
“哦……”
满胜胜终于舒了口气,还好自己看到的画面只是诡异而不惊悚,要不估计也得疯了。
满胜胜逐渐恢复了平静,这才意识到梁海地还将自己紧紧的搂在怀里,感激又觉得梁海地是在趁机揩油的说:
“没事了谢谢,你可以放开我了海地?”
梁海地露出右脸的酒窝得逞一笑,放开手道:
“怎么十年来你一点个子一点肉都没长,我弯弯腰就能把你完全包进怀里,跟十年前一样。”
梁海地这话明显有些故意的成分,如果不是想唤醒满胜胜对他的记忆和好感,就是在故意说给谁听。
满胜胜早就决定“好汉不提当年勇”了,根本不吃他这套,甩甩胳膊说:
“十年前我就只给你抱过一次,还是你用蜘蛛来吓唬我造成的,真可恶!
当时我哭着要去找我妈告状,是你死活拦住了我。要不让我那个当校董,把教育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妈,知道她女儿才十八岁就让一个男生用计揩了油,还不礼义廉耻的教育你半天才怪。”
梁海地谎话败露的坏坏一笑,满胜胜则忍不住偷偷的瞄了一眼魈居在干嘛。
魈居还是在继续踱步,头有意偏离满胜胜,也不知看没看见梁海地与她的“打情骂俏”。
这时,高崇似乎又有什么问题想不通了,他又搓起了光秃秃的头顶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我儿子要是在瓮里看见的是他自己,顶多是觉得惊讶或受点惊吓,怎么可能发疯呢!况且,他当时也没有抬头看这个动作啊!”
说完,高崇抬头将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希望有谁能回答这个问题。但高崇的问题是以自问的方式提出来的,所以也没谁站出来回答他。
一遇冷眼,高崇就又急了,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就开始质疑每个人道:
“你们都在撒谎,串通好了在骗我对不对!”
然后指着满胜胜:
“特别是你鬼娃娃,你一定是跟庄园庆串通好的,其实你在瓮里看见的,跟你刚才所说的根本就不一样对吧!”
满胜胜马上澄清:
“串通?有什么串通的必要吗?再说了,上到灯塔之前你一直在追着我跑,给我设关设卡的,我哪有时间和机会跟庄叔叔串通嘛!”
见满胜胜拒不承认,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高崇便立刻将矛头指向了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