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四大部洲已然百草枯黄,极北的北俱泸洲更是开始飘雪,然而地处东洋外海上的蓬莱岛,却是温度怡人,宛如阳春三月。
“你这惫懒的白鹤,不过是除下药田里的杂草,哪来那么多话说?”老寿星站起身来,甩甩手上的尘土,对着白鹤童子喝道。
“天色也不早了,童儿,拿我拐杖来,两位老哥既然累了,咱回洞歇息去吧!”老寿星骂完白鹤童子,见日薄西山,便对白鹤童子、福星、禄星招呼道。
“你的拐杖也被那头惫懒的白鹿偷下山去了!”白鹤童子回道。
“呃,这惫懒白鹿,竟然连老人家的拐杖也偷,活该他……”老寿星昂首看天,说了一半后便闭口不言。
“活该怎样?”白鹤童子问道。
“活该没出息!”老寿星说了声显然是避重就轻,不想泄露天机。
寿星佬说完之后,与福星、禄星二老相携走出药田,到白云洞外苍松树下的石凳上坐下,白鹤童子立马送上茶果点心。
“你既然要放任坐骑在外面逍遥,那我们也就不管了,但总要找个人来帮咱们管理药田吧!就咱三个老不死的加白鹤那毛头小子,哪里看管得过来?”福星佬一坐下,便拍着大腿道。
“就是,就是,必须得找个人!这灵药可金贵了,不能以法术催生不说,除草还不能用法术、锄头,非得用手拔、嘴咬。幸好有白鹤这只神鸟在,这方圆百里没有虫子靠近,不然还要一只一只的抓虫子,呃,想想就恶心!但每天还要给这些灵药施肥、浇水,这是逍遥神仙们干的活吗?”禄星佬也是拍着小腿道。
“那你们就去找个合用的呗,我又没拦着你们!”寿星佬呷了口茶道。
“这不是年纪大了,难得乱转,向让你起一卦,看看哪个家伙与这药田有缘,直接让白鹤把人带来嘛!”福星一副老得走不动路的模样道。
“你这话说的,哪个家伙便你看上,不是天大的福气,无缘也变得有缘了。”寿星佬捋着胡须道。
“话不能这么说,福气是福气,缘分是缘分,可不能混为一谈。再说我也只能给凡人赐福,让他们无灾无难,有福运可享,可影响不到仙人,要不然我自己给自己赐福,那不无敌了?”福星佬摆手道。
“这话有理,要不然我也给自己添禄,那还不坐道凌霄宝殿中去!”寿星也凑趣道。
“这就是咱们的不同了,你们看我,天天给自己加寿,所以倒现在还没死哩!”寿星笑呵呵地说道。
“少废话,赶紧起卦,不想在坐骑回来前一直在药田里拔草的话,赶紧找个合适的人来帮忙!”福星佬催促道。
“你们的斗数也不差,自己不会算啊?”寿星佬翻着白眼道。
“这不天机混乱,推算太消耗体力嘛,咱仨就你法力高,你不算谁算?这叫能者多劳,当仁不让!”禄星说道。
“还有这说法,不是能者多享受的吗?”寿星佬雪髯一抖,很是吃惊地问道。
“你赶紧算啊,不要老是东拉西扯的!”福星敲着石桌道。
“你们都不愿意推演天机,我也懒得推演,不如蒙吧,蒙着谁算谁有缘吧!”寿星佬道。
“怎么蒙?”福星问道。
“嗯,咱们随便选个方位,再随便定个距离,再随便定个时间,再随便选个颜色,让白鹤童子去碰碰运气,若果然找着人,就证明他真是有缘人!”寿星佬道。
“这法子貌似不怎么靠谱啊!”禄星搔着白首道。
“非也,非也!”寿星一边摇头,一边捋着胡须道:“以咱三的福运,要找个人来帮忙管理药田,那是天也会给予方便的,而且这么找到的人,铁定是有缘人!”
“好吧,左右不过是找个看药田的,没必要耗费心力去推演!”福星佬点点头道。
“虽说是蒙,但也不能太过随意。我瞧瞧,今天福星坐在东南位上,便选东南方吧,也算是沾了福星的福气,这样找到的人也算和福星有缘了。”禄星捋着三尺雪髯,笑呵呵地道。
“禄兄说得有礼,就选东南方吧!”寿星拍手笑道。
“唉,你们还能不能再随意一些?”福星佬抚了抚额头,一脸无奈地道。
“禄兄定了方向,那福兄就定下距离吧!”寿星根本不理福星的抱怨,直接对其说道。
“我定距离?倒是不能像你们这吧随意了,我想想啊!”福星捋着胡须道,说完便沉思起来。
福星佬思索了一阵后,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有了,我今天拔了三万零一百二十七棵草,要找的有缘人也是要来拔草的,就以三万零一百二十七里为距离吧!”
“你们还能再不靠谱点吗?”站在一旁端茶倒水的白鹤童子心里腹诽起来。
“我定了方位,福兄定了距离,那时间就看老寿你的了。”禄星呵呵笑道。
听了禄星的话后,寿星捋了捋胡须,开始沉思起来。
寿星佬想了片刻,望着西沉的太阳道:“药物生长离不开阳光普照,又有一日之计在于晨之说,便以明日清晨日出之时为时间吧!”
“时间地点都有了,只差人物了,白鹤童儿,你就说说那有缘人会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吧!”福星一脸笑容地对白鹤童子道。
“似你们这么弄,根本不可能找到人!”白鹤童子心里腹诽不已,嘴上却说:“依我看啊,那人不穿衣服!”
白鹤童子说完之后,在心里补充一句:因为没有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