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客请往那边?
陈闲有些发懵,心说这什么情况,这又不是程朱理学盛行,女子地位低下的年代,男女还要分席座不成?
心里虽然诧异,陈闲却也不好说什么,所谓“客随主便”,跟明熙说了声后,他直接去了北面那栋玉石堆砌的高楼。
在楼前小厮的指引下,陈闲沿着楼梯,直接上了楼顶。
在下方看,这是栋玉石堆砌的三层楼房,上到顶部后,方知是一个高台,视野极好,可俯瞰草地上热情歌舞的貌美女妖。
时间虽早,盛宴却已开始,无数仙人推杯换盏,纵情狂欢。
陈闲随意找了个靠边的桌子坐下,旁边是几个绯衣金带,像是同一个门派或帮会的仙人,虽觉陈闲脸容陌生,但仍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行礼。
太乙金仙,道家真君,佛家菩萨,妖族大圣,可不是大白菜,这些仙人也有眼力,自不敢怠慢。
陈闲点点头,微笑示意后,便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将目光转向场中载歌载舞的丽人。
“男女分开其实也不错,至少可以让一些色中恶鬼……不对,fēng_liú神仙可以放浪形骸。”陈闲扫了一圈,发现不少仙人都双目放光的盯着场间歌姬舞女后,暗暗一笑,感叹河伯想得周到。
陈闲正悠闲的端着酒杯欣赏歌舞,耳边突然听到有人交谈:“据说这湖心岛上的亭榭楼台布局十分巧妙,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与会仙人按照彼此不同的等级,坐在不同的方位。眼下坐在紫微阁的那位,多半便是河伯了。”
“河伯?”陈闲心中一动,凝神向紫薇阁望去,只见北边坡顶那紫红的高阁栏台上,一个头戴紫金纱丝帽、身穿金黄华服的威武中年正笑容满面地凝视着场内的歌姬舞女,右手握着九龙掐丝黄金杯,轻啜低饮。
陈闲认真看了看,河伯虽然不是很帅,但也并不如之前自己所想那般是个瞎眼老头。非但不猥琐,还很有威仪——他两鬓斑斑,胡须青幽,虽笑容可掬,但气宇轩昂,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偶一扫望,精光四射,颇有不怒自威的慑人气势,宛如一只懒洋洋蛰伏于地的雄狮猛兽。
陈闲眯着双眼,只见河伯身边卫士环立,美女如云,但最为醒目的却是他身边的白衣美女,其雪肤樱唇,眼若春水,雍容雅致,想必便是今日宴会的主角洛神宓妃了。
陈闲视线在威严没瞎眼的河伯身上一扫而过,将目光集中到边上一身华丽白裙,艳丽不可方物的宓妃身上。(河伯虽然不瞎,但一个老男人,没啥看头,所以男客十之**都是扫了他一眼后,都将目光转到宓妃身上。)
陈闲正看得想入非非之际,突然感觉有股杀气袭来,扭头一看,发现是个油头粉面的小屁孩,
“真是冤家路窄!”陈闲咧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对着小白龙邪邪一笑,心头却在想,熬闰不是说要关他一千年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小白龙似乎也刚刚发现陈闲,满脸惊怒错愕,似是没料到他能从自己那暴力的大姐手下逃生,而且竟摇身一变成为河伯府的座上宾,眼中满是惊色,双目到处乱扫,希望找个家长作靠山。
“小朋友,过来坐哈!”陈闲一脸温和笑容的对小白龙笑道。
望着陈闲红口白牙,想着他说龙肉好吃,而且不怕西海与天庭报复把龙三太子煮了,他哪敢坐过去,看了会,没发现熟人后,竟然蹬蹬蹬跑下楼去。
“切,怂货!”陈闲在心中鄙视了小白龙后,不在将其放在心上,继续向那些歌舞伎看去,恰逢一曲既罢,舞姬纷纷退下。
“靠!”陈闲暗骂一声,心说刚才真不应该将目光放在小白龙那怂包身上。
陈闲正在感叹之际,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哈哈笑道:“父王,这支舞蹈如何?这是孩儿特意为母妃寿辰准备,亲自监督排练了年余才敢献上呢!”
如此与河伯说话,想来应该是河伯的子嗣。陈闲循声望去,说话者是左前方玉楼廊台上的一个紫衣男子,打扮如王孙公子。他发如墨染,眉清目秀,皮肤白腻莹润。若不是唇上留了两撇精心修剪过的胡子,简直像是一个风姿秀逸的女子。
“人妖!”陈闲对长相俊美的男人向来没什么好感,暗骂一声后,便将头转到一边。
“那是河伯二世子,负责黄河防务与剿匪,据说其心狠手辣,杀戮成了性,想不到还精通音律,真是见鬼!”陈闲又听到有人议论起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没吃过猪肉后没见过猪跑吗?用一年时间排练,猪也能上树!”又一人接口道。
“……”
不提众仙在这议论纷纷,河伯却是满意的点点头,微笑道:“宁儿费心了,歌舞很好,我很满意。不过今日你母妃最大,她说好才是真的好。”
宓妃笑道:“宁儿费心了!”
宓妃只说费心,没说好,显然不是很好,但没功劳有苦劳,所以他还是说了出来,算是对其的肯定。
“哈哈,老二,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排练的这支舞难以入目,你还不行,这下丢来了吧?”这时又有一个青衣王孙出言讥笑起来。
陈闲不清楚这个当着河伯面出言消老二面子的青衣王公是谁,立马留神聆听四周的议论,果然有收获,只听远处一座阁楼上传来议论声:“呀,大世子出言讥讽二世子,莫非传音是真的,河伯要闭死关,少说千年,要将河伯府的事交由二位世子中的一位来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