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杜矶已经被抓捕,朱慕云自然无需替他们准备安居证。还有那份“钓鱼计划”,朱慕云觉得,也没有再实施的必要了。
不出意外的话,杜矶等人之所以被捕,是因为有人举报。而这个人,不用猜也知道,应该就是那位内线。只是,李邦藩不说,朱慕云绝不会问。
至于孙明华那边,朱慕云早上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孙明华的小车也没在镇南五金厂。想必,杜矶已经被送到了六水洲上。
回到经济处的办公室后,朱慕云并没有马上离开。情报处已经全面开花,自己也不能落后。另外,情报处在军统有内线,自己不但要有样学样,还得给二处的人下达一个任务:打入地下党。
朱慕云回宪佐班的路上,把消息告诉了邓湘涛。或许,这个消息,邓湘涛已经知道了。对杜矶进一步的消息,要到中午,或者下午才能知道。朱慕云只能推断,杜矶被关在六水洲。并且,此时情报处正在对他审讯。
这个消息,邓湘涛确实早就收到了。情报处是在昨天半夜,突然袭击三德里,将杜矶以及其他两名古昌行动大队的人抓走。原本,今天早上,他们拿到安居证后,会转移进法租界。哪想到,还没转移,行踪就暴露了。
“消息到底是怎么透露的?”邓湘涛把井山叫来,质问着说。
他不希望,古星区再有损失了。可为何总是事与愿违呢?原本,杜矶是准备撤往管沙岭的,可是,古星机场的计划被孙明华侦知,邓湘涛希望杜矶能去摸一下情况。哪想到,人还没进法租界,就被情报处抓走了。
“我也不清楚,他们的住处是我亲自安排的。”井山也是满眼的不敢相信,三德里的住处,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安全屋。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暴露过。而且,这处地方还是第一次启用,怎么情报处一下子就知道了呢。
“那个地方,是不是早就被政保局掌握了?”邓湘涛疑惑的说。
“不可能。”井山笃定的说,那处地方是他新租的,之前从来没有启用过,政保局的人是神仙不成?他们能掐会算?杜矶刚住进去,马上就会发现了。
“这么说,是杜矶自己暴露的了?”邓湘涛缓缓的说,除非了住处安全的问题,剩下的,就是人为因素了。而且,这个人为因素,很有可能是因为杜矶自己。
“我特别叮嘱过,让他们晚上不要出门。”井山说,杜矶刚从古昌过来,对古星的情况不是很熟悉,又没进法租界,当然突然出事。
“具体的情况,要等以后才能查实了。”邓湘涛叹息着说,杜华山死了,冯梓缘被迫撤离,自己在政保局的内线,只剩下朱慕云这一张王牌。
如果冯梓缘还在情报处,这种事今天早上,就能得到准确情报,还用得着在这里分析琢磨么。杜华山被误杀,只能说是天意。但冯梓缘被迫撤离,却是因为军统出了内鬼。
“区座,此事是否与冯梓缘暴露有关?”井山说,如果没有内鬼,情报处肯定不会发现杜矶的。
“这是肯定的,你马上去调查,昨天晚上杜矶肯定外出的。而且,还暴露了行踪。”邓湘涛冷冷的说,这就是没有组织性纪律性的后果。
给杜矶准备的安全屋是第一次启用的,除了井山外,就连邓湘涛都不知道杜矶的详细住处。应该说,情报处绝对没有提前掌握三德里的地址。
“是。”井山忙不迭的说,他心里大骂杜矶,刚来古星就想着出去,不是自己找死么?
杜矶怎么说,也是中央警校特警班第一期毕业的学员,怎么就不知道,在沦陷区的风险呢?或许,这跟他担任排长、连长等部队职务有关。在部队待过的人,纪律性就是要差一些。
“还有,杜矶的暴露,或许与内奸有关。”邓湘涛缓缓的说,在古星,认识杜矶的人不多。退一万步说,就算杜矶真的上街,只要不是遇到检查,是不会有危险的。
杜矶是在三德里被捕的,也就是说,他们上街的时候,并没有遇到特别检查。会不会是杜矶上街的时候,碰到了内奸呢?
“这个可能性有,但是,杜矶来古星是保密的,一般人不知道啊。”井山说,知道杜矶行踪的人,都知道冯梓缘的身份。
冯梓缘安全撤离,说明情报处并没有完全掌握冯梓缘的身份。也就是说,古星区的高级干部,都是可以放心的。而知道杜矶来古星的消息,也是这些人。既然冯梓缘当时的身份没暴露,杜矶也应该是安全的才对。
“是啊,很多事情看起来都是矛盾的。或许,只有掀出那个内贼,才能知道真相。”邓湘涛缓缓的说。
昨天晚上,他与朱慕云见面的时候,既想挖出内线,又不想让古星有何损失。可现在,邓湘涛的想法悄然发生了变化。只要能把这个人揪出来,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邓湘涛希望,朱慕云能给自己带来好消息。虽然朱慕云不在情报处,但他与孙明华的私人关系很好。而且,朱慕云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可以从一些细节,推断出很多情报。
朱慕云每两天都会与杨志见次面,他们的见面地点,是以循环往复的方式,先选定数个地点,每次接完头后,要等所有地点全部用完后再次启用。
今天,朱慕云与杨志,又在巴黎饭店接头。作为军统的外勤人员,杨志获得情报的渠道有限。反倒是安清会方面的情报,杨志现在掌握得比较多一些。
“你要加紧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