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看到孙明华是真的觉得意外,按照他的估计,这个时候孙明华应该在府长路才对啊。难道说,孙明华并没有重视府长路的这条线报?
“还是你这里好,清静,也没人打扰。”孙明华感慨的说,朱慕云每天早上,只要到李邦藩那里报个到,巴结奉承一番,剩下就没什么事了。
“我倒是想抓几个抗日分子,但没有机会啊。”朱慕云苦笑着说。
“我今天接到线报,想去抓军统分子。可你猜怎么着,竟然碰到局座了。”孙明华叹了口气。
李邦藩和曾山都提醒过,要注意保密。可孙明华觉得,自己并没有透露府长路的消息,只是说起碰到局座,想必朱慕云听到之后,也是一头雾水。
“碰到局座更好啊,有他亲临指挥,咱们只要坐享其成便可。”朱慕云说,孙明华和李邦藩竟然碰了面,这真是不巧。
“局座的案子,我还怎么插手?”孙明华摇了摇头,或许在李邦藩心目中,还气恼自己打扰了他的行动吧。
“你在情报处,还怕没抗日分子抓?”朱慕云笑了笑,不再与孙明华讨论这个话题。
其实,在孙明华说出碰到李邦藩后,他就知道了一切。这件事再讨论下去,就成了打探消息了。这可是朱慕云的大忌,自己已经知道结果,何必再去惹麻烦呢。
“情报处最大的问题,没有自己单独的情报来源。”孙明华说,朱慕云转移话题,让他更加确信,朱慕云与“公鸡”无关。
如果朱慕云是“公鸡”,恐怕听到军统方面的消息,一定会不露痕迹的追问。可朱慕云的表现跟以前一样,根本不想知道情报上的事。
“明哥,你不是要打我的‘钉子’的主意吧?”朱慕云说。
“你的钉子已经断了线,我要他何用?”孙明华说,他想把话题引到李邦藩的内线上,但朱慕云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或者说,朱慕云根本就没有职业敏感性。
“现在看似没用,说不定以后能成为我的王牌卧底。”朱慕云得意的说。
“算了吧,杨志盗贼出身,上不得台面。他在军统,也只是一个底层人物。”孙明华摇了摇头,他对杨志之所以不感兴趣,也是因为杨志出身低微。这种人,注意成不了大事。
苏思明在府长路三十二号,一直等着与“鹅卵石”见面。对面的李邦藩,也一直等着。他在一百一十一号内,不时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情况。房间内,临时拉了部电话机,直接可以与宪兵队和他的办公室通话。
“咚咚!”
苏思明听到外面敲门声的时候,心脏莫名的剧烈跳动起来。来的,会是“鹅卵石”吗?苏思明相信,周围肯定布满了宪兵队的人。李邦藩叮嘱他,不要急于求成,面对“鹅卵石”只要正常表现就可以了。
“你好,这是你的信。”苏思明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位邮差,从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谢谢。”苏思明手里接过信,但眼睛却紧紧盯着邮差的眼睛。他想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他是“鹅卵石”的痕迹。
“没关系。”邮差将信交给苏思明后,推着自行车一滑,很平顺的跨过车子,蹬着自行车走了。
苏思明站在门口,望着走远的邮差发愣。蓦然,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不正常。连忙缩进身子,关好了门。到家里后,才打开这封信。这封信表面看着没什么不同,苏思明知道,上面肯定暗藏玄机。
苏思明点上一根蜡烛,把信纸放到火焰上烤了烤,并没有发现端倪。他心里一动,突然想起房子的柜子里有碘酒。他马上拿来碘酒和棉签,在信纸背后刷上一层后,很快就露出一条字:三日内刺杀罗泽谦。
后面的落款,没有写名字,但写了个不规则的圆,上面还涂了点阴影,看上增就像块石头,鹅卵石。
看到这封信,苏思明一下子怔住了。“鹅卵石”确实来了,但人没来,而是送了封信。他暗暗庆幸,自己得亏回来的早,要不然收不到信,说不定信就退回去了。不,很有可能会丢失。
因为信上并没有写寄信地址,而是两个字:内详。
苏思明仔细看着信上的字迹,用的是仿宋体,显然,写信人想要刻意隐瞒字迹。没有地址,看不出笔迹,至少苏思明看不出,对他来说,这封信没有任何意义。但苏思明知道,如果这封信让李邦藩看到,一定会如获至宝。
发生在三十二号的一切,都落在了对面的李邦藩眼中。当邮差出现在三十二号的时候,李邦藩非常激动。古星组的“鹅卵石”非常谨慎,连沈云浩和邓阳春都没能赢得他的信任,此次让苏思明进城,必定会亲自与他接头。
李邦藩的第一反应,“鹅卵石”就是那个邮差。可是,他正要有所动作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名邮差的动作很熟悉。跨上自行车的时候,动作行云流水,只要天天骑着这辆自行车的人,才能做得这么平顺。
李邦藩没有惊动邮差,只是让人暗中跟上。如果邮差不是“鹅卵石”,那邮差送来的那封信,肯定与“鹅卵石”有关。
在苏思明的住处后面,还有一个监视点。同时,后面巷子的两端,李邦藩都放了人。他在后面与苏思明见面,不但隐蔽,而且安全。
“局座,这是收到的信。”苏思明双手将信递过明他已经记得了对方的初步信任。
“暗杀罗泽谦?这个‘鹅卵石’的胃口挺大嘛。”李邦藩冷冷的说,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