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文华搬到特务处住下后,他的安全确实得到了保障。毕竟特务处防卫森严,共产党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来特务处。但赵文华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特务处,对清除古星市地下党没有任何意义。
朱慕云下班时,正好碰到行动队的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行动队根据赵文华的情报,整天在外面搜捕地下党,虽然东奔西跑,可却一无所获。如果赵文华是老资格的警察,行动队的人不敢有怨言。但他只是一个刚叛逃过来的地下党,就算身为副科长,可实际上连一名普通警察都不如。
“朱慕云,你等一下,一起吃个饭。”李健生见到朱慕云,突然说道。他忙到现在,连热水都没喝一口,早就饥肠辘辘。而朱慕云却有“好客”之名,跟他在一起吃饭,基本上不用买单。
“没问题。”朱慕云满口答应。
在门口等了一会,李健生就快步走了出来。在外面忙活了一天,连地下党的影子都没见到,早就一肚子的怨气。
“走,找个地方喝两杯。”李健生见到朱慕云,大声说。
朱慕云正要回应,但李健生身后一个穿着西服、身材中等,留着一字胡的中年男子却开了口:“喝酒算我一个。”
“吴队长?欢迎之至。”李健生回头一看,正是行动队一小队的队长吴国盛,自己的顶头上司。
三人找了个小酒馆,吴国盛和李健生早就饿坏了,一口酒一口菜的大吃着。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放慢了速度。而直到这个时候,吴国盛才正眼瞧了朱慕云一眼。
“朱慕云,会打牌么?”吴国盛问,作为特务处行动队的小队长,大小也算个人物。特务处有近两百人,而行动队就占了五分之四,他虽然只是小队长,但手底下也有几十号人。
“不怎么会。”朱慕云说,他见别人玩过几次,规矩懂,很快就会了。
“那得多练习才行。”吴国盛笑着说,他看了李健生一眼,说:“晚上一起去张光照家打牌。”
“你们打的大,我又不会玩,还是别去了。”朱慕云说,他知道张光照,是古星看守所的所长。因为行动队经常要送人到看守所,吴国盛跟张光照很熟。
“不交点学费怎么学得会呢?这就像你费,人家会让你去读?”李健生拍了拍朱慕云的肩膀,他就喜欢不会玩的,这样自己才能赢到钱嘛。
“可我没什么钱啊,而且晚上还得去学校。”朱慕云为难的说,虽然他手头有一百多块,但贺清和给的一百块,他暂时是不能动用的。
“没钱可以借给你,真要是输了,以后每个月从薪水里扣就是。至于学校,请个假就是。”吴国盛说。
吴国盛全部安排好了,朱慕云再不想去也不行。三人先去了日语专修学校,等朱慕云请了假后,才一起去张光照家。张光照又矮又胖,见到朱慕云时,眼睛眯成一条缝。朱慕云只是一名普通巡警,而他是看守所的所长,怎么有资格来自己家打牌呢。
“张胖子,朱慕云可是在日语专修学校读书,不但能讲一口流利的日本话,而且很有牌品。”吴国盛笑嘻嘻的说。
“我就喜欢跟牌品好的人打牌。”张光照笑眯眯的说。他知道为何吴国盛会带朱慕云来了,在日语专修学校出来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被日本人重用。
朱慕云虽然知道玩牌的规矩,但理论与实际是两回事。还没一个小时,他身上带的钱就输光了。没办法,只能借钱。
“既然是借钱,那就得按规矩来。空口无凭,立字为据,能理解吧?”吴国盛望着朱慕云,郑重其事的说。但他的目光却不经意的望了张光照一眼,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可以。”朱慕云点了点头,他有贺清和的一百块在手,就算输个三五十块也不会有事。
很快,张光照就写好一张借据,二十块钱,月息三分,一个月六毛,限期一年归还。朱慕云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就签字画押。
“利息从后天开始计算,按月收取,第一个月的利息先扣掉了。”吴国盛将十九块四毛钱递给朱慕云,顺便把欠条给了张光照。
“好。”朱慕云没有说什么,既然规则早就有了,自己只要遵守就可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朱慕云开始进入状态。他的记忆力不错,而且数学很好,再加上合理的逻辑推理,很快开始在牌桌上呼风唤雨。那张二十块钱的借条,自然也被他收回。
“要不今天晚上就到这里?”朱慕云望着他们三人身前仅剩的一点钱,提议着说。他粗略估计了一下,自己今天晚上差不多赢了一百二十块。
“不行!”张光照一开始是大赢家,现在却输的最惨,自然不想就此收手。
吴国盛和李健生的想法大同小异,朱慕云明显不会玩牌,之所以能赢钱,只是一时手气旺罢了。如果让朱慕云今天晚上大胜而归,他们三人肯定是无法入睡的。
“明天没卵事,再玩八圈。”吴国盛也不甘心,朱慕云明明一窍不通,可架不住手气旺。
“好吧。”朱慕云无奈的说。
朱慕云之所以能赢钱,靠的并不是运气,而是对牌面的分析和推断。所以,不管再玩几圈,结局都是一样的。当八圈之后,张光照的钱率先输光。虽然这是在他家,但这位看守所的所长家也没有余钱,只能向朱慕云打借条。
“这是五十块。”朱慕云收下了张光照那张五十的借条,点了四十八块五给对